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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隔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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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飞越点点头,又对林梳道:“你刚才一说我就理解了,虽然朱苓他们是好意,不过在这个时候,对你,心理压力会更重,放心吧,要是你不愿意,我就不告诉他们,本来我也是被朱苓烦得不行才跟你联络的,而且我还劝过朱苓,不如让你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可朱苓说担心你想不开,至少要知道你安然无恙才行,主要是她说你把我们所有人的电话都屏蔽了,我只好一试,谁想,我反而是个例外?”

    林梳唇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当例外的感觉怎样?”

    “没怎么样啊?”陶飞越道:“倒好像是倒霉的那一个,所有不满情绪都冲我这儿来了。swisen.com”

    “带我来酒吧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谋划好了?”

    “呃……”陶飞越深吸一口气,转头望了望周边的场子,“打通电话我觉得挺意外的,就想先约你出来,看看你情况怎么样,然后呢,我觉得一块儿喝喝酒也不错,喝了酒,烦恼就会少一点,咱俩也就能畅所欲言了。”

    林梳看着自己面前,没动过的那一杯,忽然觉得陶飞越说的有道理,喝了酒,红尘万丈、烦恼三千,大概就会飘得远一点了吧。

    林梳端起杯子,尝试着品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不错,酒的味道并不浓,反而有淡淡的果甜味与香气。

    正想学陶飞越一口闷掉一杯,陶飞越立马阻止道:“别喝得那么快,你牛饮啊你!”

    林梳不解,“你不是也一杯接一杯?”

    “诶!”陶飞越不满道:“我是正主啊,请你这个陪客喝一杯不错了,很贵的!”

    林梳无奈地放下酒杯,“原来是舍不得花钱啊,早说嘛,我可以在这里干坐着,滴酒不沾的。”

    “你才多大的丫头,一杯就好了,免得回去,你爸以为你跟哪儿浪去了呢!”

    “可一杯的量,哪够我畅所欲言啊?”

    陶飞越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畅所欲言了,我已经领教过前奏了,待会儿又哭又闹,不好看啊!”

    林梳只好作罢,问陶飞越,“你今儿怎么来得那么快,不是就在附近吧?我还真信了你的半小时!”

    陶飞越笑了一下,盯着林梳道:“确实在附近不远,据我的猜测,你的活动范围呢,要不就是在学校附近,可朱苓去出租屋打听过了,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好多天没看见你,所以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医院附近,你当时要安顿你父亲,也得要方便照顾病人,因此距离医院,不会太远,我是开到了医院附近,才尝试着联络你的,因为我想一旦能联系上,我骗也要把你的位置给骗出来。”

    “那万一联系不上呢?”林梳问。

    “我就在附近转悠转悠呗,打听打听哪儿有便宜的出租屋,不过我总觉得,你欠着我一屁股债呢,逃不到哪儿去,总要冒出来。”

    林梳叹气,“我真想逃,要不是为了我爸,我都恨不得逃离这个世界了。”

    “哪儿那么容易逃?”陶飞越道:“你甘心么?”

    “我不甘心,可我都陷入绝境了,我折腾这么多年,感觉不仅没有一丝起色,反而在困境中越陷越深,也许我早该放弃,认命才对。”

    “对?对你个头!”陶飞越说着用夹子夹起一块冰扔向林梳,“自己把冰按脑门儿上反省反省!”

    林梳瞪着陶飞越,“大冬天的,你!”

    “要不是现在没下雪,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拎出去,扔雪窝里让你反省?”陶飞越同样瞪着林梳,说道:“照债主的吩咐做,给你免二百!”

    林梳被憋住,暗暗诅咒着,捡起桌上的冰块按在脑门上,“行了吧,我有什么说错?”

    “听好了!”陶飞越指着林梳道:“第一,你要是自己没奋斗,那就真的是全家守在穷山沟里,家徒四壁穷得叮咣响,在北京治病?想都不用想,回乡等死,诶就是唯一的选择,诶你别光瞪眼,目露凶光也没用,我说的是实话,不怕!”

    林梳悻悻插嘴,“我哪有目露凶光?”

    “第二,你这一路走来,给自己积攒了什么你自己恐怕都不清楚吧?除了你本身的学业,你自己在外面打工积累的经验、结识的朋友,你敢说你从穷山沟沟里直接过来,就有人肯向你伸出援手?你妈虽然到最后还是没救过来,但那是癌症,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谁敢打包票说,得了癌能完全治愈?可你凭着自己的本事,总还帮你妈尝试治疗过,就这份尝试,你觉得不值得吗?换成回去等死,你就不会愧疚了吗?何况结果虽不尽人意,但你还有机会带给你爸好一点的生活啊,你去认命?连剩下的,唯一机会都不会有!”

    林梳按着冰块身子开始颤抖,冰块正在融化,冰凉的水顺着额角缓缓流下,看起来有点像是眼泪,却比眼泪冰冷清透得多。

    “第三!”陶飞越接着道:“一个人有选择做了不太理想的选择,和一个人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是两码事,前者是主动的,哪怕走错了路,吸取教训,改正过来,再走对的方向就是,可后者,那是无奈是被迫被逼的,而且只会被生活越来越逼到死角,毫无动弹的余地,你的父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一旦家里发生意外,一根稻草就能压垮了全家,你真的想自己落到同样的境地,重复他们的老路?”

    “我愧疚的是……”林梳颤抖着道:“这些年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都没能好好陪过他们,不能陪在他们身边,还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浑然不觉,要是我在,可能会早点带我妈上省城看病,不至于拖到晚期,无力回天!”

    “你错了。”陶飞越轻轻叹气,“我认识一个医生,曾向他了解过一些关于肺癌的知识,他告诉我,肺癌早期有很多别的症状,多有可能被当成是支气管炎之类的病症来治,而一旦确诊是肺癌,病人多半都是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