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维持现状
第299章维持现状
一时间，越寒瑀陷入了沉默，他当然知道，凤沉薰做出这样的抉择，其实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她原本可以更加轻松惬意，或者更加荣耀加身，但是现在偏偏选择了一条最为困难的道路。
凤沉薰拍了拍越寒瑀的脸颊，“别这样，正好这段时间，我可以抽空去做龙翱好声音，顺道继续观察民意，无论如何，现在我还是礼部尚书啊，提高民智还是我要做的事情！”
“委屈你了！”越寒瑀再次强调，一把抓住凤沉薰的手，放在唇侧亲吻了一下，“你做出任何选择，我都尊重你，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
“放心，我会继续留在宫中住的，反正这种事情我们就脸皮厚一点，任凭他们这些老人家猜测吧，我已经给我老实谢罪过了，可能很快就轮到你，要知道薄太傅也不是易于之辈！”凤沉薰尽量轻松的调笑着，秋风萧瑟，但是越寒瑀的怀抱温暖而充满了力量，让她极为安心。
“仲老应该正在给祉儿上课，我们一起去！”越寒瑀郑重其事道。
回到皇宫，恰好仲厚德老爷子教导完成一段时间，前来御书房复命，凤沉薰简单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仲厚德，并且拜托他保守秘密。
仲老爷子怔怔的看着凤沉薰，又看了看越寒瑀，“陛下，这是何苦，王爷……不是尚书……不是，娘娘她……睿智天成，和陛下您生死与共，恩爱逾常，这件事情上，其实不必如此！”
越寒瑀径自颔首，“仲老，这件事情上，朕充分的尊重沉薰的意见，也希望你能同样遵从她的心意，保守这个秘密，至于阿祉，他会是未来太子，他的启蒙教导重任，就先行拜托您了！”
“可是，陛下，这样……”仲厚德还是于心不忍，他同样听到不少流言蜚语，甚至自己几个老友也对帝王颇为腹诽。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陛下和娘娘，分明乃是天生一对，可是为何，凤沉薰要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他有些想不明白。
凤沉薰过了须臾，径自诚恳道，“仲老，请理解我的立场和难处，虽然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陛下怜惜，可以不介意，但是天下不一定不介意！”
“啊……您是……”仲厚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娘娘，还有一重身份是前朝皇子，不，前朝公主，那么自己教导的这个小太子，龙翱皇朝的继承人，分明就是兼顾了两个皇族的血统……
他是前朝遗臣，并没有太多排斥心理，但是他知道恐怕还有其他臣子，对于前朝恐怕带着抵触心理，更何况，直到如今，前朝那位太子还行踪诡谲，恐怕将要掀起风起云涌。
他一瞬间明白了凤沉薰的为难之处，低头沉吟片刻，许久才深深道，“老臣明白了，老臣一定不负陛下和娘娘……凤尚书的重托！”
“多谢仲老学士成全！”凤沉薰深深鞠躬道。
当然越寒瑀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至少在面对自己太傅薄肃衍的等待的时候，越寒瑀一时间也有些踟蹰。
这位老人，是专心辅佐自己登上帝位的长者、智者，为了自己甚至付出太多，他看向薄肃衍，“太傅，您这一次来，所为何事！”
他这时揣着明白装糊涂。
薄肃衍沉吟片刻，径自道，“陛下，最近流言蜚语飘荡，老臣只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陛下！”
“你说！不必客气！”越寒瑀径自道。
“其一，老臣听闻，陛下带进宫一个孩子，老臣想要问一下，这个孩子的身世！”薄肃衍沉吟片刻，这些年来，他看着越寒瑀征战沙场，心怀天下和黎民，克己奉公，从来不会有任何狭隘的绯闻私事。
“祉儿，是五年前我和心爱的女子所生，是我的嫡长子，也是朕的太子！”越寒瑀淡定道，带着笃定。
薄肃衍却是松了口气，其实他最害怕的，还是整个皇朝没有继承人，只要越寒瑀有了继承人，对于他到底是有南风偏好，还是追求着哪个禁忌的女子，都是身为帝王的私事，他就算是太傅，同时也是臣子。
“第二问题，老臣想要问，礼部尚书会换人吗？”薄肃衍其实非常矛盾，他并无法确认眼前的陛下和那位前朝皇子、近百年来举世无双的才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无法否认，在凤沉薰担任礼部尚书之后，整个朝堂、甚至整个天下在朝着更好的轨迹演进。
他确实不愿意因为其他事情，毁了礼部尚书这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
“是的，朕非常看重凤尚书，只要她不请辞，朕就会保有她的尚书之位，并且支持她的举措！”越寒瑀郑重其事。
薄肃衍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乃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整个朝堂混乱起来。
他拱手，“陛下英明神武！老臣愿意为了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越寒瑀略微有些歉疚，他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半真半假的隐瞒了这位为国为民操劳一生的老者，但是他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坚持。
更有自己要保护的，要维持的，要尊重的。
他想起今日的邸报，新增了一首鹊桥仙，想起那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好像自己和爱侣之间的朝朝暮暮，全部都在这八个字当中蕴含着。
不问前尘，不问归处，鹊桥右归路，十年不足。
“太傅太客气了，您是我朝中的中流砥柱，朝政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您指点呢！”越寒瑀径自安抚道。
“老了老了，现在连公报上的字都看不太清楚，没办法，我都让书童直接念给我听，唉，真是没用啊！”没想到薄老太傅似乎松弛了几分，自我解嘲道。
他并没有太过追究陛下到底是不是龙阳之好，和之前几位老臣的态度不太一样。
“太傅老当益壮，过些日子，朕还想要请太傅来教导祉儿呢！”越寒瑀邀请道。
“不行，我这个老头子太过迂腐了，小殿下既然要继承陛下大统，所接受的教育一定要全面深刻，这太子太傅的位置，一定要慎重啊！”薄肃衍严肃而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