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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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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被她柔柔的语调弄得心酥了一半,不由得上前两步,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将这张如花容颜看个真切,不曾想巧儿拧身便跑了,跑了几步,怯怯地回眸一望,然后脸更红的跑开。赫云杰顿时愉悦得小了出来。

    快到静思园时,巧儿才缓下脚步,一面极力调整呼吸,一面不禁得意地暗笑,幸亏关键时刻记起了春儿姐的教导,对待男人,就是让他看得见摸不着,这样他才会记得你若还象对十四皇子那样急巴巴的贴上去,顶多就是被三爷要去当个通房丫头,还是个当奴婢的命。

    自小挨了太多的饿,她不想离开大户人家,这里灿餐餐有肉吃,可若是当个奴婢,日后被主子随意指个小厮配了,她也不愿意。

    正寻思间,小茜从后面猛地拍了巧儿一下,调侃道:“想什么呢这么心神恍惚的。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巧儿忙“嘘”了一声,拉着小茜到路旁整齐的灌木修成的围墙下藏好身,焦急地低问:“你试过千叶没那日我俩说胡话可是被她听了去要不然,怎么今日奶奶偏偏打发你去二爷院子,我去三爷院子”

    小茜心下亦是一惊,那几日忙着跟巧儿在十四皇子面前争宠,哪里还记得这件事,只得强辩:“先下若是千叶知道,也早报给大奶奶了,我们反正不承认便是。这府里有这心思的丫头难道还少了”

    巧儿气得差点翻白眼,这个死小茜,白长了一副精明相于是啐道:“她们是家生子,我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大奶奶手里捏着你倒是想一想好不好咱们想着领攀高枝,这可是背主大奶奶若是把咱们打板子发卖,都是没人会求情”

    小茜一听也急了、“那可这些天了,她若是告诉大奶奶,也早就告诉了。”巧儿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她今日拉小茜藏起来说话,就是要警告小茜别太张扬,免得日后拖累她,若先将二爷三爷那边敲定,让二爷三爷出面要人,大奶奶总是不好意思拒绝,这可比大奶奶事先发作她们要好很多。

    两个丫头嘀咕一阵子,却不知两人的话早被旁人听了去。

    郁心兰听着丫头们回复各院子主子的话,在回礼中拣了些留下,其余的都让分下去,静思园中人人有份,丫头们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

    紫菱打帘子进来,在郁心兰耳边低语几句,郁心兰微晒道:“就知道这两丫头是心大的人。”顿了顿又道:“她们说千叶曾听到她二人说话怎么没听千叶回过”紫菱平素对千叶印象不错,忙解释道:“她们只是猜。”

    郁心兰点了点头,侯府的规矩大,二等丫头虽负责主屋的清扫整理,可必须在主子不在的时候,平时跟前伺候的,也就是四个大丫头和紫菱,她没有亲自考校过千叶、千雪二人的办事能力,心里没底。眼看着巧儿、小茜是留不住的,芜儿虽然沉稳,但曾出卖过自己一次,到底有隔应,能不能得用,还要再观察,所以她很想早些从四个二等丫鬟里挑两个出来培养。

    郁心兰拿了些碎银子给紫菱,叮嘱道:“多让人去打听一下大姑奶奶的喜好,还有二房、三房备的礼,咱们不能比她们差了。”紫菱明白,收好了银子,郁心兰又让去请安妈妈。待安妈妈进得屋来,郁心兰就抢着道:“安妈妈免礼,过来坐吧。”

    安妈妈仍是见了礼,才欠身在小兀上坐下,郁心兰让紫菱送上一盒点心,笑道:“自己庄子里出产的,不值当什么,啊妈妈且收下。这半个月有劳安妈妈在府里操持了。”

    安妈妈忙道:“这是老奴的本份,当不得大奶奶的赏。”心下却是十分高兴的,大奶奶进府快三个月了,虽说让她管着院子里的事,却也是将她晾在一边,表面上亲热客套,却从不让她道跟前回话。这让她心下很是不安,她是个寡妇,有没有子嗣,万一被撵出府去,如何谋生昨日大奶奶才回来,今日就唤了她进屋,还打赏了礼物,不就说明大奶奶要用她了么

    郁心兰也的确是这个意思,观察了这么久,知道安妈妈是个忠心且守礼的人,况且她的身世也调查清楚了,知道她只能依仗着侯府和相公,便抛开了顾虑。

    与安妈妈闲聊了几句后,郁心兰便问道:“安妈妈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我有两个铺子要开张,正缺人手。”

    安妈妈面,”安妈妈连连应承,喜滋滋地告辞去通知兄长。

    恰巧这时赫云连城练完功慢慢走进来,郁心兰忙上前扶住他,娇嗔道:“刚拆的夹板,于大夫不是说腿还不可以用力吗这么急练功干什么”赫云连城眸中闪过一丝暖色,淡声道:“我自有分寸。”又问:“你跟安妈妈说了什么”郁心兰便说起拉了,赫云连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说着瞟了小妻子一眼,这小妮子开始部署人手了

    正说着,前院的许管事过来传话:“大姑爷、大姑奶奶昨晚便入京了,下午便回府省亲。”闻言,赫云连城脸上闪过喜色。郁心兰忍不住惊讶,相公与大姑奶奶的感情这般好么不过这样一来,她心里也有了计较。

    因大姑奶奶之前来信,最早也得后天才回,这会子提前几天,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郁心兰只得让安妈妈做主挑了两件礼物,自己则换了紫菱进来仔细挑下午要穿的衣服。

    以前从未见郁心兰这般慎重过,紫菱不禁奇道:“这位大姑奶奶不是那一房的么大奶奶怎的这般慎重”

    郁心兰边搭配衣服颜色边道:“我要给大姑奶奶留下个好印象,长公主婆婆也说大姑奶奶跟大娘不一样。我相信婆婆的眼光。”

    宫廷斗争培训班毕业出来的人眼光怎么会差经过昨天的事,郁心兰发觉自己太孤立了,必须要拉个盟友。

    大姑奶奶好似皇家的媳妇,又是甘夫人的亲生女儿,有她帮衬自己,以后行事也便宜。

    以前她多少有些消极,说白了,到这时间还只几个月,并没有完全适应,几次遇事,都有息事宁人的心思。可昨天的事彻底给了她一个警醒,光是防着是防不住的,老话不是说了吗,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若再不出击,只会越来越被动,就连方姨娘一个小小的妾室也想给她添堵了。

    若水摔碗那么大动静没有醒,问话问到关键地方就醒了,还拦着不让问下去,定是想会二爷的院子再问,让二爷心疼她。而自己失了得知真相的机会,日后要怎么说都由得二房的人了,这一来,既可在侯爷面前诋毁自己,又讨了二爷、甘夫人的欢心。端的是好算盘。

    郁心兰面露不屑,想到小茜那个丫头,不由得一笑,正好人家愿意,就送去给二奶奶和方姨娘添堵吧。

    下午未时正,大姑奶奶一家道侯府省亲。郁心兰扶着赫云连城慢慢走近主院正厅的时候,二房、三房和四爷、二小姐都已经到了。因是亲戚又是几年未见,故而欢聚一堂没有特意避开。

    甘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红樱忙到:“大爷大奶奶来了。”两人进了屋,侯爷与两位夫人端坐主位,甘夫人右手边坐着一位凤目浓眉的美妇,侯爷的左手边则坐着一名气宇非凡的美男子,想必便是大姑爷明骏和大姑奶奶赫云彤。

    第七十章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上前一一见礼。大姑奶奶似乎与赫云连城的确感情极好,忙忙地道:“请弟快坐,你腿伤还未好,计较这些虚礼作什么”赫云连城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与长姐问候几句,方到对面坐下。

    赫云彤拉着郁心兰地手,细细打量两眼,笑赞道:“二娘的眼光真是好,给靖弟挑了这么出挑的美人儿,一瞧性子便是好的。”郁心兰笑着回道:“兰儿以前也颇有几分自诩美貌,今儿个见了大姑奶奶,防方什么是井底之蛙了。”

    没有那个女子会不喜欢被赞美貌,赫云彤当即笑弯了眉,“小嘴真甜。”说着直接从腕上褪了支金镶翡翠的凤镯,顺势戴到郁心兰的手上。

    长公主惊讶道:“这可是太后赏你的。”赫云彤笑道:“无妨的,太后不会为了个物件责骂我。”郁心兰原是觉得这镯子的翡翠碧得象潭水,赤金凤凰缠于其上,仿佛随时能展翅飞走,显然价值连城。

    原来就觉得这个见面礼太重了,哪知还是太后赏的,便惶恐起来。赫云连城作势生气,“不许摘。”又叫了两个孩子过来给大舅母见礼。

    赫云彤生了一子一女,长子六岁,女儿四岁,都是漂亮粉嫩的可爱正太,规规矩矩行了礼,奶声奶气地唤:“大舅母安好。”

    郁心兰是真心喜欢小孩子,摸了摸两个小人儿的头,送上自己挑得见面礼,黄种翡翠玉环,小人儿又谢了礼。

    小外甥女明妍扑到母亲怀里,轻声道:“娘亲,大舅母的眼睛好漂亮啊。”

    郁心兰听得欢喜,逗她道:“妍儿的眼睛更漂亮啊。”明妍忍不住笑意,害羞地小脸埋入母亲怀中。

    赫云彤直率地道:“妍儿喜欢你。”二奶奶和三奶奶微变了脸色,刚才她们可没得到这句话。

    说了这么久,之前是赫云彤一直拉着她的手,这会儿郁心兰当是该坐下来了,她是侯府的大奶奶,理当坐在赫云彤的下首,可是二奶奶已经坐在那了。

    二奶那本就不忿大姑奶奶送郁心兰这么厚的礼,加之自觉是大姑奶奶嫡亲的弟媳,便转头逗着明妍玩,赌郁心兰不敢当场发作。

    三奶奶倒是一开始就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在她和二奶奶之间留了一个空位原本是二奶奶坐的位置。

    这会儿三奶奶佯装倾听男人们聊天,实则兴致勃勃地偷瞄郁心兰的反应。

    这座次,是先分尊卑,再论长幼。若是公主下嫁,便是公公婆婆也要让出上位,所以郁心兰也不是必须坐在赫云彤下首,但她若坐了给她预留的位子,等于是承认自己在侯府中地位不如二奶奶这背后暗指的涵义,就连侯府中的奴仆都清楚;可若是当着大姑爷和大姑奶奶的面发作二奶奶,又等于将侯府的家丑暴露于人前,侯爷和甘夫人再觉得二奶奶逾越,也会怪罪郁心兰,这才是二奶奶有恃无恐的地方。

    郁心兰不禁嗤笑,什么事都要争一争,这二奶奶刚解了禁足就开始蹦跶,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

    一转眸,发觉赫云彤正在不留痕迹的偷偷打量自己,眼中尽是评判的神色,想到相公对这位大姑奶奶的评价,郁心兰微微一笑,弯下腰轻轻摸了摸明妍的小脸蛋柔声问:“妍儿想不想去后花园的池塘看婢子摘莲藕啊”妍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真的吗妍儿可以去吗”

    郁心兰笑道:“当然可以去,让二舅母带你和哥哥去。”然后叮嘱二奶奶道:“你带灏儿、妍儿去玩吧,记得多带几个有经验的媳妇子,别伤着了小世子和小郡主。”

    二奶奶一张粉脸立时涨的通红,恨得捏紧了手帕,郁心兰使她带孩子们出去玩,一是逼她让出位子,二是告诉她“我是你大嫂,有资格品分派你做事。”郁心兰这般做派,还是当着大姑奶奶的面,无疑是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在几个媳妇中,的确是以郁心兰为长,又只是吩咐她好生招呼客人,怎么都挑不出错来,她若是照做了,就是矮了郁心兰一头,不照做或是推回给郁心兰,又失了礼数,长幼不分。二奶奶真是拧断了手帕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求婆婆的支持。

    侯府的正厅是有小礼堂那么大,燕翅排开的八仙椅每边各有三排,主位与客位也隔有距离。甘夫人与女儿叙完话,分了大半心神去听男人们商量时政,完全没有注意女儿媳妇们在聊些什么,待发觉儿媳妇期盼的小眼神,不由得问:“什么事”

    郁心兰抢着回到:“灏儿妍儿想让二舅母带去花园玩。”妍儿也很配合地眼巴巴地看着二奶奶道:“二舅母,妍儿想看莲藕。”

    甘夫人自是疼爱外孙女,随即吩咐道:“老二家的,你带了孩子们去,小心别摔着。”

    可怜二奶奶,若是直接回答了婆婆的问话,甘夫人必会护着她,可她偏偏要先哀怨地瞟一眼郁心兰,想将表情和气象渲染到极致,却被郁心兰抢了先机,这会儿会的肠子都青了,却又怕大姑奶奶以为自己不喜欢外甥、外甥女,还得高高兴兴地去当幼儿园阿姨。

    郁心兰老实不客气地坐到赫云彤身边的八仙椅子上,甘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红箭殷勤得奉上热茶。郁心兰轻惙一口,笑盈盈地与赫云彤攀谈,话题拣了大姑爷外任之地永州的气候开篇。

    赫云彤对于这一段不用侍奉公婆的日子颇为满意,自然乐的向大弟妹介绍。谈到永州的特产各色香木,郁心兰话也多了,她前世有个闺蜜家境富裕,喜欢玩香,教他如何识别沉香奇楠等名贵香料。

    赫云彤也爱熏香,与她越投契,呵呵地笑道:“原本还想显摆一下的,哪知大弟妹你竟这般懂行,得了,送你几样香木,你拿着玩。”说罢示意自己的大丫头递上来个小匣子,塞到郁心兰手中。

    郁心兰只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瞧,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小匣子里放着莺歌绿奇楠,笺沉,黄熟沉,栈香等若干块巴掌大小的香木,散发出温暖幽远的清香。

    沉香木因生长周期长成形不易而数量极少,这几种香木又是沉香中的上品,每块的价格都在。千两纹银上,尤其是奇楠,价格比等重的黄金还贵。而这匣子中,奇楠香就有四块。

    不单郁心兰怔住了,就连凑过来的三奶奶都极为明显的倒抽了口气,羡慕地道:“大姑奶奶对我们大嫂可真好。”她能不嫉妒吗沉香木可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买得到的,所以毫不掩饰话里的酸味。赫云彤只是淡淡一笑。问郁心兰:“喜欢吗”

    郁心兰脑中念头急转,从一开始,她就发现大姑奶奶似乎也在极力拉进与她的关系,出手阔绰,虽说永州产香木,可要收集到这么多名贵香木,也是要花一番功夫的,或许,不论她懂不懂香,赫云彤都会将这匣子香木赠给她。

    想通了这一节,郁心兰便没觉得受之有愧了,笑盈盈地道:“多谢大姑奶奶,可弟妹我是个穷人,没什么回赠的,便借花献佛,亲手雕串珠子回赠。”说完便扣上了匣子,交给锦儿收着,交给锦儿收着,完全没想到要赠一块给三奶奶。

    赫云彤挑眉一笑,“原来大弟妹还会雕刻,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好象也忘记了要捎上三奶奶。

    三奶奶心中酸浪翻滚,可总不能开口去要,若这酸眼皮子浅,估计婆婆就头一个不放过她。郁心兰乳清邀请:“我们去打马吊吧。”赫云彤热闹响应,三奶奶也笑着作陪,还是三缺一,赫云彤便拉上了牌瘾极重的甘夫人,四个人到小花厅打马吊。

    打牌的时候自然是要聊天的,三奶奶极有大家风范地轻笑,边摸牌边问:“大嫂打算将那些香木都雕成珠子么九筒。”下手的赫云彤没接话,甘夫人瞥了长女一眼,因长女一进门便送了她一尊一尺高的栈香观音,她自是明白三媳妇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不能理解为何长女要送给老大家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随即瞪了郁心兰一眼:“好东西别浪费了。”

    郁心兰恭恭敬敬的应道:“媳妇不会的。”说罢丢了一张废牌。三奶奶仍是捏着沉香不放,“那么些沉香,可以雕些小玩意儿送给两位婆婆啊。”

    郁心兰心道:要送也是我来开口,用得着你来做人情面上却盈盈一笑,小嘴里吐出四个字:“胡,十三幺。”

    三奶奶脸都绿了,一下午,郁心兰只胡她的铳,而且通通是超级大番子。

    用过晚饭,大姑奶奶一家回平王府,郁心兰扶着赫云连城慢慢回到静思园。赫云连城兴致勃勃,说谈及今日下午的聚会,似乎与明骏很投契。

    郁心兰郁只是笑了笑,明骏是皇室宗亲,可命运亦是捏在皇帝手中的奴才,一样需要身为陛下近卫的相公的支持,投契是一定的,利益联盟也是必须的。

    回到卧房,洗漱更衣后,丫鬟们拢暗了烛火,悄悄退出内室,除留下芜儿在耳房守夜,其余人都回后跨院休息。

    赫云连城单手撑头侧卧在床上,把玩着掌中一枚晶莹剔透的小玉佩。郁心兰款意义上床,瞧了一眼,好气地问,“是大姑奶奶送你的么”怎么形状这么古怪

    赫云连城将玉佩递到她眼前,竟是一把伏着蝙蝠的长命锁,郁心兰一怔,赫云连城解释道:“是大姐送给我们孩儿的长命锁。”

    低柔如大提琴般的声线轻轻拨动心弦,灼热的唇已含住她的,郁心兰的心不禁轻轻一颤,她知道今夜定会有所不同。

    赫云连城轻问:“我们快点生个孩子好不好”边说着边将手从妻子绸衣的斜襟中伸了进去,感觉到指下丝滑的肌肤,他的身子渐渐火热,带着薄茧的手已经一路探到了峰顶。

    郁心兰又是羞涩又是难忍的轻“嗯”了一声,被动地迎合着赫云连城的动作。忽然身子沉了沉,一股锐利的疼痛直冲入心底,她终是没忍住,带着哭腔嚷道:“疼。”赫云连城心中怜意大盛,轻轻吻着她的唇、唇边,一下又一下,口中喃喃抚慰地轻唤:“兰儿兰儿”只道感觉到怀中的娇躯散去了紧张,柔软地贴合自己,他才开始疾风骤雨般的节奏。

    芜儿睡在耳房上衣,隔着外间,可再寂静的夜里,内间里动情地低喊,旖旎的声浪,仍是清晰地传了出来。她的心中不知不觉一松,大奶奶应是很快会有大爷的孩子吧

    因着身世的关系,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更懂人事,大概在所有陪嫁的丫头中,只有她知道大奶奶并没有与大爷同房,这使得她一度以为大爷对大奶奶不满,因而担心大奶奶的地位,确切的说,是担心大奶奶会不会被休。

    出嫁的女儿被休回娘家,陪嫁的丫头们们得处境比姑奶奶更不妙,而她,决不能再回到主夫人的手中。为着自己的小小私心,她都快忍不住,要往大爷的茶里下药了幸好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赫云连城的怀里醒来,可今日到底不同,听到芜儿、锦儿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安置的声音,郁心兰忙喝止道:“退下吧,我自己来。”锦儿微怔,芜儿却是明白的,忙拉着她退出内室。

    赫云连城不知何时醒来,关切地问道:“还疼么怎么不多睡会儿”唇角含着微笑,眉眼柔动地看着眼前面色绯红、媚眼如丝的佳人。

    郁心兰红着脸摇了摇头,赫云连城知她害羞,率先起身,收拾妥当,便去练武场练功。

    郁心兰待他走后,才撑着酸痛的身子起身,用过早饭,便乘着小轿子去给婆婆请安。

    长公主身边的纪嬷嬷亲自过来打门帘,面含笑意,低声交待:“侯爷在这儿。”郁心兰笑着颔首,示意明白。

    侯爷和长公主都是一脸笑意,长公主手中捧着一个小物件,反复摸索,似乎十分喜欢。郁心兰忙上前见礼,刚起身,门外便唱道:“甘夫人到。”

    甘夫人迈着英气十足的步子走了进来,轻轻福了福,“侯爷安好。”郁心兰忙又向甘夫人见了礼,这才坐下。甘夫人一眼瞧见了长公主手中的东西,又惊又喜地问:“侯爷您寻到了墨龙藤”

    侯爷颇为得意地道:“嗯,昨夜魏青才送过来。”“多谢侯爷。”甘夫人飞快地伸手取过墨龙藤,满脸都是和赞赏。甘夫人暗哼一声,将药收入袖袋,连句谢谢都没有。

    郁心兰顿时愤怒了,连成现在是能站能走,你想要去孝顺母亲也可以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用这种无赖的方式巧取豪夺,显得你很聪明吗

    她勾起一抹笑容,向甘夫人道:“虽说药是侯爷为相公寻来的,且已交给了母亲,可甘老太太既然需要,我们当晚辈的自是应当孝敬,还请大娘转告甘老太太儿媳的孝顺之心,请甘老太太千万莫要送什么谢礼过来。”

    连谢谢都没有,还会有谢礼么甘夫人听出郁心兰的弦外之音,顿时气得脸通红,可当着侯爷的面霸道的话却说不出口,不得不赞郁心兰几句:“只道你们是孝顺孩子。”又转向长公主道:“多谢妹妹相让。”

    待侯爷与甘夫人走后,长公主便笑道:“你就是个猴精。”郁心兰却没笑,走至长公主跟前跪下,正色道:“媳妇说几句逾越的话。大娘这般霸道刁蛮,是母亲您让出来的。”长公主闻言,脸上便闪过不悦,正要呵斥她几句,却听她继续道:“媳妇知道您心系父亲,怕父亲认为您以势压人,所以才处处忍让。可您想过吗大娘的容貌与您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可父亲为何会喜爱大娘”

    郁心兰顿了顿,让长公主有点时间考虑,复继续道:“依媳妇看,父亲喜欢的,就是大娘的直率,父亲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兵者,诡道也。父亲整日与战略计谋打交道,自然希望身边的亲人能直率些,坦诚些,使他不必这么累,这么猜忌。大娘每每挤兑您,当着父亲的面争宠,父亲只会觉得大娘心中有他,而您事事忍让,却只会让父亲觉得您并不是那么喜欢他,嫁给他,只是为了助皇上登基而已。”

    长公主忽地脸色苍白,捏紧了帕子,梗咽道:“你不知道你不明白”当年是皇兄用计逼侯爷娶了我,我怎敢行差踏错。

    这段历史,郁心兰早通过千荷从侯府老人的嘴中间问出来了,因而一见长公主凄凉的样子,便明白了她必心中所想,于是跪行两步,帮婆婆擦去腮边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了,父亲怎么不知道您的为人过去的隔阂早就消散了,您何苦还约束自己”

    又劝了一番,郁心兰也词穷了,只能让婆婆自己想通。纪嬷嬷亲自将郁心兰送出宜静居,轻声道谢。郁心兰知道这些宫里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因而坦率地道:“我帮母亲,也是帮自己,当不得嬷嬷的谢,嬷嬷有机会多劝劝母亲。”

    纪嬷嬷连身应承。

    郁心兰轻叹一声,希望婆婆真的能强硬起来,成为自己的靠山。这世界礼教森严,光一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就可以将甘夫人对她所做的所有恶行全部抹去,再委屈也只能受着,只有长公主婆婆能替她讨回个公道。可长公主太在意侯爷的看法,总是忍让甘夫人,偶尔刺几句,也是看着侯爷觉得甘夫人不对的时候。

    只不过,即使婆婆还想让,她也不许了

    回到静思园,郁心兰竟然瞧见了甘夫人身边的齐妈妈大大咧咧坐在厅堂上喝茶,巧儿站在一旁服侍着。

    忍着心头窜出的那一丝疑惑,郁心兰含着笑走过去,热情地道:“齐妈妈真是稀客呀,今个儿一定要多坐一会儿,我好好同妈妈聊聊。”

    而齐妈妈仿佛刚发觉郁心兰回来了,“慌忙”起身,作势要行礼,郁心兰忙拦住,口里说着:“您可是府里的老人,也是我的长辈,这不是折煞我了”

    齐妈妈也就顺势站直了身子,待郁心兰坐到主位上,才又坐下,端着笑道:“老奴是奉妇人之命,来知会大奶奶一声,过几日秋分宴后,就是晋王妃的生辰,晋王妃爱奇楠的香味,所以请大奶奶您选块奇楠出来,送到外面的首饰铺子里,雕块观音像,送给晋王妃作寿礼。工钱由府里出,时日不多,还请大奶奶快些挑了,好让;老奴送去首饰铺子。”

    不过是逼甘夫人说了句本就应当说的“谢谢”,这么快就来报复了

    郁心兰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显出几分惊讶,“府里难道不备寿礼么我没有诰命,只怕晋王妃不会邀请我去呢。”

    言下之意,便是,若要送奇楠香,也得是从我个人的名义。

    齐妈妈顿时沉了脸,“夫人说了,那些沉香木可是大姑奶奶送的。”

    郁心兰含笑点头:“是啊,是明世子妃送给我的。”称大姑奶奶的官称,是要告诉齐妈妈,大姑奶奶已经是平王世子妃了,她送的是平王府里拿出来的礼物,并且是送给我,不是侯府。

    齐妈妈自然是听得懂,板着脸问:“大奶奶是不愿拿出来了”郁心兰肯定地点了头后,齐妈妈冷笑着走了。

    郁心兰吩咐锦儿去请长公主,自己则坐在厅堂喝茶。不过一刻钟,甘夫人带着一对丫头稀饭气势汹汹的过来,没好气地喝道:“把彤儿给的那匣子香木交出来。”不是要一块,而是要一匣了。

    郁心兰先纳了福,有礼地请甘夫人上座,恰好这时长公主到了,便坐在甘夫人身边,轻声问是怎么回事,甘夫人跋扈地道:“我已经跟彤儿说了,我不同意她全送给老大媳妇,当大姐的怎能那般偏心,让老二家的老三家的怎么想你快点交出来,我先收着。”

    郁心兰轻笑,“不给晋王妃作寿礼了么”甘夫人脸红了一下,就那么一下,随即又想好了,她知道,彤儿为何与郁心兰结交,因为她恨定远侯的爵位牵涉着兵权,皇上肯定会插手,朝臣们也会要讨论,她早就打定主意老大在朝中与谁交好,她都要想办法搞破坏。

    若是连女儿都管不住,还怎么帮儿子

    想到这儿,甘夫人脸色一沉,“你若不交出来,我就让人搜。”随即高声道:“来人,搜”

    第七十一章

    “慢着”长公主轻柔却愠怒地道:“堂堂侯府嫡长子的房间说搜就搜,这是哪里来的规矩还有没有王法”

    甘夫人也知道白己亏了理,女人家的房间若没个凭据,强闯硬搜,于女人的名声是极有损的,长公主和老大家的必定不依,侯爷也会恼了她。她不过是强硬的态度逼郁心兰自己拿出那匣香木而已。

    因而听了长公主的话,甘夫人冷声道:“妹妹,我是这后院主母,几个媳妇我自认是一视同仁郁心兰在心里“切”了一声,你也知道是自认为而不是公认哈,可彤儿给老大家的一给就是万余辆银予的香木,你让老二、老三家的怎么想妹妹你倒是给我个主意啊”

    原来是为了几块香木,或许说是为了平王府的支持,但彤儿与靖儿自幼感情就好,当年靖儿出事,彤儿还去天牢探望,这情份斩不断。长公主寻思一番后,又起了退让的心思,便向郁心兰道:“又不是眼皮子浅的商户人家,侯府哪还少了几块香木兰儿你便给大娘罢了,回头去我那儿寻几块上品奇楠香、栈香给你。”

    因为长辈说话晚辈不能随意插嘴,一直等着长公主发话的郁心兰差点没当头冲婆婆瞪眼,真想晃着她的肩膀大吼:你说你一个长公主,身份这么高贵,吐口唾沫都能钉死甘夫人,你为什么要让她为什幺、为什么、为什么啊

    展开一抹令人失色的微笑,郁心兰咬着后槽牙,轻柔地道:“母亲,恕媳妇不能遵命香木乃大姑奶奶所赠,媳妇我若不好好珍惜便是不敬。非是媳妇眼皮子浅,吝啬那几块香木,实在是见识短少,还真没听过逼人将旁人所赠之物双手奉上的。”说罢也不看长公主和甘夫人的脸色,反正她打定主意软的不行来硬的,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哈”甘夫人大笑一声,指着郁心兰朝长公主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媳妇,一点规矩都不懂,连我们俩个当婆婆的话都不听,依我看,得请家法来才行。”

    “什么家法”赫云连城优美的声音响起,手握长剑,鬓角额头都是汗水,显是刚刚练功归来。他用锐利而略带寨意的眸光扫视一圈,与其相触者都不禁悄悄退后半步。

    他走到郁心兰身边站定,正欲向母亲和大娘行礼,郁心兰却忽地站起来拦住他,笑盈盈地道:“连城,莫急着行礼,刚才大娘正要教我规矩呢。”

    甘夫人蔑视的笑,“说你没规矩还真是没规矩,居然拦着靖儿行礼请安,我决不能让你坏了侯府的规矩,来人,请家法。”甘夫人带来的婆子立即大声应了,转瞬抬出一根三尺长两寸宽的大板子。

    长公主不满郁心兰不听劝,却也讨厌甘夫人发作白己的儿媳,只是不让儿子行礼她们真不占理,一时想不出对策。

    赫云连城迈出一步挡在妻子面前,打算行了礼道个歉,把这事儿揭过去。

    郁心兰却半分不急,仍是笑眯眯的,声音娇柔甜糯地问道:“媳妇见识少,不懂大道理,却也知道宗法规矩是按天、地、君、亲、师的秩序来的。大娘,不知媳妇说的对不时”

    甘夫人眼皮一跳,直觉是对着自己来的,于是怒喝道:“说什么废话请家法”

    郁心兰的声音也徒然拔高,通出几分阴森,“这算什么废话难道大娘你想说侯府的家法大过国浩礼法”

    她当然不能承认,这不是盘叛逆么甘夫人勃然大怒,“闭嘴这种混账话也敢说,你想置侯府上下几百口于死地么”

    郁心兰的声音更冷音量更大,“想置侯府于死地的是大娘你人人皆知的宗法秩序你惘然漠视,明明见到长公主殿下,却不行君臣大礼,藐视皇族,此为不忠;明知老母膝下无予,双腿残疾,却不自请榻前伺候,此为不孝;若因你一人之嚣张,触怒圣颜给侯府带灭顶之灾,此为不仁;身为婆婆强抢儿媳的体己,打赏他人此为不义。象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也要来教儿媳规矩吗”

    其间,长公主唤了两声“兰儿”,被郁心旦有意无视,她知道长公主怪她将话说重了,太上纲上线了,可她就是要逼长公主对甘夫人强硬起来,才故意将话说得这么重。

    若是含着笑拐弯抹角地道出来,甘夫人肯定装听不懂,说到装傻的本事,甘夫人肯定能排上大玥国前三位,再者,说得轻了或晦涩了,甘夫人定会不依不饶地去寻侯爷闹,可这番话,借甘夫人一个胆子,也不敢学给侯爷听。

    别的不说,单是自请词候这一条,话一出口,侯爷也少不得要将甘夫人送回甘府几日,以全个孝名。甘夫人肯离开侯府么

    因而郁心兰一说完,便不错眼眸地欣赏甘夫人变脸色。

    一杯茶递到郁心兰眼前,赫云连城几分纵容、几分宠溺、几分无奈地问:“口不渴”

    郁心兰忙接过喝下,冲他甜甜一笑,心中感激他,尽管可能不赞同她的做法,他却仍然选择站在她这边,自始至终都没阻拦过她。

    此时的静思居可谓鸦雀无声,大门口徘徊的几个婆子探头探脑地听了几句后,忙各自跑开,到自己主子那里报讯儿。

    长公主非常无奈,可是已经被媳妇逼上了梁山,这时再向甘夫人不弱,已不可能讨到半点好了,还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因而只能勉强撑着了。

    甘夫人早被郁心兰的话给气着了,胸口憋闷着痛,白己连抚了几下,都没人上前为其顺背,许是平时身体太好了,所以没哪个丫鬟婆子意识到主子犯了心绞痛。

    她张了几次嘴,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主要是不能反驳最重要、最要命的第一条,不忠,那么其它的驳回去了也没意思。于是,她只得板着脸,拂袖而去,打算走为上策,香木也不要了。

    郁心兰哪能让她走得这般痛快,莲步移挡在甘夫人身前,堆了满脸的讨好笑容: “大娘,您别不是生媳妇的气了吧媳妇就这炮仗脾子,砰一下便没了,偏又是张笨嘴,不会说好听的话,该打该打”说着自己虚打了几下嘴巴,笑容愈发讨好乖巧,还抱住甘夫人的胳膊,任她把自己甩成风中杨柳,却就是不撇手。

    那张樱桃小嘴里吐出来的话,真真能把甘夫人活活气死,“您别急着走呀,您看,大爷还等在那边呐。依着天地君亲的宗法,等您给母亲行过君臣大礼,大爷也好给您请安呐。”声音越来越娇嗲,还将头搁在甘夫人肩上,身子扭几扭,十足的小女儿跟母亲撒娇的姿势,也不怕恶心死甘夫人。

    甘夫人只觉胸腔内的气越来越、越来越涨,心头也越来越闷,瞪目狂吼道:“少做梦”要不是赫云连城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一般紧盯着她,她真想一掌将郁心兰拍飞到墙上去。

    郁心兰一脸懵懂,“咦大玥国不是只有侯爷可以至圣前不跪、殿前下马吗难道也给了大娘您恩典”

    话里话外都是挤兑甘夫人没资格见长公主不跪,都扯上皇上的恩典了,甘夫人再不甘愿,也只能咬着牙走到长公主面前。

    郁心兰殷勤地亲自铺上蒲团。甘夫人极利落地呯呯连磕两个头,正要磕完第三个就立时走人,眼前却忽然多出一只精致的青花缠枝牡丹纹茶杯,害的她不得不直起身子跪着。

    端着茶杯的小手皓白如雪,顺着粉紫撒海棠花纹的刻金广袖往上看,正是郁心兰那张眉目如画的芙蓉面,她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嗬地道歉,“都怪媳妇年轻不经事,忘了您说了那么久,嗓子必定干渴吧难怪无法唱诺出声,来来来请大娘先用杯茶润润嗓子。”

    甘夫人故意闭嘴装哑巴,只当自己是给死人磕头,没曾想被郁心兰揭穿了,暗恨咬牙后,也只能顺坡下驴,喝了口茶,再磕一个头,这一次的时间长了许多,因为她要呼三遍“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礼成,长公主叫“平身”,甘夫人腾地就窜了起来。赫云连城非常配合地上前见礼,“请大娘安。”

    甘夫人重重哼了一声,瞪了赫云连城和郁心兰各狠狠一眼,火烧屁股似的冲出了静思园。

    长公主长叹了一声,神色间有些不豫,冷着声问郁心兰。“你可知错”

    郁心兰低眉顺目地聆听训导,“兰儿知错,还请母亲多多教诲。”

    “到底是一家人,何必一定要撕破脸甘夫人吃了这一亏,暂时寻不到你的麻烦,却可以寻你的奴婢麻烦,你若失了左膀右臂,谁来帮你做事”

    郁心兰小脸变色,慌乱地跪下,恳请道:“还请母亲指点一下。”

    长公主即便是有什么手段,也不能当着满屋丫头婆子教媳妇不是她本就是因被媳妇逼着拿了回长公主的架子,心中不舒坦,因而想教训郁心兰几句,找补回来。当下含糊道:“让你的人这阵子老实点,若有任何行差踏错,不守规矩的地方,不必甘夫人来挑理,我便第一个不饶,免得被别人发作了,丢了我的脸面。当然,若是有人想往你或你的人身上拨脏水,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总归是会帮你找补回来的。”

    郁心兰恭顺地聆听训斥,长公主心气总算是顺了些,又安抚几句,扶着纪嬷嬷的手走了。

    赫云连城忙扶助妻子的腰走回内室,去净房清洗一番,他才踱到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