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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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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心来的。这样的人物,不是什么丫头都看得上的。

    于是便揭过不提,郁心兰又问起紫玉怀孕的事,提醒娘亲道:“父亲还有你这个平妻、妾室玉和,您也帮父亲准备了一个通房丫头了,可别再纵着父亲收人进来,说起来,父亲也是年届不惑的人了,就是为着他老人家的身子着想,也该收收性儿了。”

    温氏红了脸,忍不住替丈夫辩解了几句,“你父亲不是这般没章程的人,同朝的高官中,就数咱们郁府人口简单了。”

    那都是王夫人的功劳,郁心兰心道。

    面上自是不会显现出来,当女儿的编排父亲,总是不对。况且这时代对男人好色的届定与现代完全不同,只要尊重发妻,没弄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丑闻,不是来者不拒,后宅里没有多得住不下来,就不算好色了。

    温氏见女儿没再提这个,忙又说起来木炭的事儿,“后院这边并没什么,我请林管家去前院查了,和哥儿的木炭都是由他的书僮黄柏领的,没少他一点儿。若真是短了,怕是黄柏的问题,林管家说他会留意。”

    郁心兰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正要提醒娘亲,小心下头人架空了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这么没规矩

    郁心兰忍不住蹙眉,扬声问,“谁在外面”

    锦儿应了一声,她便吩咐,“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锦儿打了帘子进来,脸色有点沉,向温氏和郁心兰福了福,回话道:“是齐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过来发赏银,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吆喝,说什么夫人让来打赏的,账面上银子紧,还是夫人先掏的银子垫着之类的一点礼数也不懂。”

    必定是紫菱去问周总管的事儿,被甘夫人知晓了。若是赏银由前院的账房之银子打发下去,那么她压着迟迟不发赏银的事儿就必定会被侯爷知道,甘夫人这脸就丢爪哇国去了,侯爷还不知道会怎么责怪她。所以甘夫人这才立即使了齐妈妈发赏银。

    郁心兰便坐着没动,等齐妈妈自己进来请安的时候,再同她理论。

    不多会儿,齐妈妈便在门外轻禀道:“奴才齐家的,奉夫人之命来静思园发赏银,来给大奶奶问安。”

    郁心兰示意锦儿打起帘子。

    齐妈妈快步走了进来,深深一福,笑容满面地道:“奴才恭贺大奶奶大喜。奴才是奉夫人之命,来静思园发赏银,依的是旧例,一等丫头和管事妈妈二两银子,二等丫头和管事妈妈一两银子,三等丫头和管事妈妈八钱银子,粗使丫头和婆子五钱银子。本是应当早些发,可年节之后,府中的银子有些不凑手,夫人便拿了自己的体已钱先垫上,如今所有的赏银都已经发下去了。”

    齐妈妈说完,便瞅向郁心兰,满怀希望她能说上几句感带着几分恭敬,可语气却淡淡的。

    就这样

    齐妈妈不禁大急,若是不能让大奶奶熄了心中这口气,只怕会被告倒侯爷那里去,那时夫人可就讨不了好了。思及此,齐妈妈又笑成一朵菊花,笑容里饱含谦恭,“大奶奶切莫这般外道。夫人早就说了,大奶奶有了身子,可是侯府的大喜事,昨晚便跟奴才商量着怎么打赏,本想多赏些,却又怕开了这个头,让别人看着心中不舒坦。毕竟,西府里的荣奶奶、还有三奶奶都是生过孙女的所以想来想去还是照例,但是静思园的丫头们服侍大奶奶有功,夫人了说,晚些再另外打赏些,以夫人自个儿的名义。”

    静思园上上下下丫鬟婆子有二十几人,一圈儿打赏下来,也要个十来两银子,这许诺自然是甘夫人说的,可却不让齐妈妈一次就说出来,想是她若表现得没一点膈应,只怕这点子赏银便没了。

    郁心兰这才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那就多谢大娘费心了,一会儿还要麻烦妈妈跑一趟,辛苦了。锦儿,给齐妈妈包一碟子点心吧。”

    齐妈妈这颗心呐,总算是放到肚子里了,忙笑着谢了赏,施礼退了出去。

    温氏在一旁也看出了些门道,“可是甘夫人不大待见你”

    郁心兰笑道:“她自己有儿子有媳妇,怎么会待见我呢”

    这话说得温氏愈加担心,压低了声音道:“那你心里可得有成算才行,若是甘夫人不喜欢你,你可得好好侍奉你婆婆和姑爷,万莫惹他们生气。就说你怀孕这事儿吧,长公主定是疼着姑父的,怎么也不会让姑爷忍那么久。我看啊,锦儿这丫头长得虽比不上芜儿几个,可也是漂漂亮亮的,又是咱们从荣镇带过来的”

    又绕回去了,郁心兰知道娘亲是为了她好,以一个古人的观点来为她好,可她不喜欢听

    郁心兰便打断娘亲的建议,笑道:“快午时了,咱们去宜静居用饭吧,别让婆婆久等。”

    温氏没法子,只得住了嘴,跟女儿一同去宜静居,用过饭后才告辞回府。

    郁心兰送走娘亲便有些鱼鱼的,歪在短炕上不动,紫菱帮她掖好被角,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郁心兰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说吧。”

    紫菱压低声音道:“小茜这丫头,只怕开始在窗外偷听,刚才还跟锦儿阴阳怪气的说恭喜呢,把锦儿都逗哭了。”

    郁心兰蹙了眉,难怪刚才一直没见锦儿,原来是哭了。这个小茜,没半点子头脑,心还大得很,比起巧儿来,半点不如,这个丫头自己是不打算用的,可要怎么打发出去,却是个问题,总归是自己的陪嫁丫头,若不好容易把火引道自己身上来。

    正要让紫菱去叫锦儿进来,门外便传来巧儿的声音,“婢子见过二奶奶、三奶奶,两位奶奶是来看我们奶奶的吗可不巧,我们奶奶刚睡下了。”

    就听二奶奶扬起声音道:“这才刚用饭占,大嫂应当还没睡着吧,我们是特意来恭贺的。”

    郁心兰眼镜一眯,特意来恭贺,为什么不早来,偏赶在她要午歇的时候来,不就是故意不想让她休息好么

    她正因温氏的话心里犯堵,哪有功夫理会这两人,当下将眼一闭。

    紫菱明白她的意思,忙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抱歉地冲二奶奶和三奶奶笑道:“真抱歉,我们奶奶已经睡下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人,这怀孕之初最是渴困,方才婢子还想唤醒奶奶来着,可摇了几下都摇不醒您们看,您们是到偏厅里等一等,还是一会再来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二奶奶和三奶奶自不好再提 要求,只得先回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先差了丫头们清楚郁心兰已经起身了,两位妯娌才联袂而来。

    郁心兰在暖阁里接待两位弟妹,待二人坐下,差点没把她给熏死,这两人怕是把整瓶的香露都倒在身上了吧她明明告诉过他们,孕初期用香露不好,她们怀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了。只不过,是擦在身上不好,闻着却是无碍的。若是这般可以让他们每日消费一瓶香露,郁心兰决定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这一回,二奶奶和三奶奶都极自愿地拿出了贺仪和昨日的欠据。三奶奶歉意地道:“实在是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银,还请大嫂谅解,待日后银子凑足了,一定会还的。”

    欠据上,只写了某某欠银多少两,却没写哪日归还,再加上三奶奶这句话“银子凑足”,怕是这辈子都不打算还了。

    郁心兰笑了笑,轻声道:“二位弟妹记得就好,我也是听外面人说道,欠什么都别欠赌债,欠赌债的人,可是要用儿命来还的。”

    二奶奶和三奶奶立即变了脸色,三奶奶倒是随即镇定了,笑嗔道:“偏就大嫂你懂得这么多。”然后问起了郁心兰的饮食起居,眼神儿不住地飘向二奶奶,似乎两人有什么话要说。

    肯定不是好话

    郁心兰笑了笑,拿帕子掩了嘴,神情恹恹的,显得精神很不好。紫菱捧了一杯黑乎乎的药汁过来,劝她喝下。

    两位奶奶见此情景,也不好多留,只得问候几句,先行回去了。

    两人出了静思园,径直去了松鹤园。甘老夫人和甘夫人都坐在暖阁里,听她二人说起郁心兰的情况。

    甘老夫人疑惑道:“昨日还好好的,不知有多精神,今日怎么就病了让你们打听的事儿打听到了没”

    二奶奶道:“还没得及说话。”

    甘夫人一听,脸上便涌上怒容,呵斥道:“一点子小事都办不好,待她生个嫡长孙出来,我看你们拿什么同她争”

    两人被斥得满面通红,却不敢出声辩驳。

    甘老夫人抚了抚额上的头巾,慢条斯理地道:“若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也许是被压下了,也许是她们还没发觉,总要先准备好万全之策,才好过了这一关。”抬眸又瞥了两位外孙媳妇一眼,郑重地道:“我老婆子可都是为了你们。”

    二奶奶和三奶奶诺诺地应了,心里却道:“你为的是自己的孙儿,可别说是为了我们。

    甘老夫人又教训了二人一通,逼着二人想法子将事情办好,然后才放他二人各自回去。

    二奶奶回到自己的寝房,气得直摔枕头,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什么长辈了,外祖母算个葱”

    妩月和弯月忙给主子顺背,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德,好一会子,二奶奶才算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妩月忙问道:“不知老夫人让奶奶办什么事儿,若是不重要,交给婢子们去办就成了,何必劳动奶奶您的玉体呢。”

    二奶奶笑着白了她一眼,“就你是个机灵的。老太婆要我唆动大嫂帮爷纳妾,哼,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妩月的小脸僵了一僵,“这事儿可真难办呢。”

    二奶奶立即来了精神,“可不是吗若是由母亲送人过去,人家肯定不会要,凭什么要你大娘赐的妾啊要大嫂自己抬妾上来,换了我是她,我也不肯呐。这事儿我一早就说,只有母亲能办成,在父亲的耳边的吹吹风,让父亲开口去提,大嫂不得不从命,不是一样可以给她添堵”

    说着又迟疑了一下,“可是老夫人许的好处却不错。”

    妩月看向二奶奶,二奶奶却住了口,关于好处的事只字不提。她便懂事的没问,心里计较了一下,忽地扬眉一笑,“对了,弯月不是用静思园的小茜说得来吗依婢子看,那个小茜是心思重的,只要帮她出个主意,让她自己爬上大爷的床,不是一样也成么”

    弯月也笑弯了眉,“可不是么,就算大奶奶死咬着不给小茜名份,心里也必定堵得慌,心情不好的话”后面的话便不用提了。头三个月最是易滑胎,若是思虑重了,腹中的胎儿保不保得住就成问题了。

    二奶奶一听这话儿,立即拍板道:“这事儿你们俩给我上心些,办成了,奶奶我重重有赏。”

    此时已近掌灯时分,赫云连城也从军营回来了,直奔入屋,换了一上便将小妻子搂入怀中,一叠声地问:“娘子今日可好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我还是让吴为住到侯府来吧,这样你有事儿他来得快些。”

    郁心兰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顺口提起了温氏来的事,自然也提到了通房丫头。

    “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郁心兰一眨不眨地盯着连城。

    “一切听娘子的安排。”赫云连城勾唇一笑,竟有几分侯爷的邪魅。

    可郁心兰此时无心欣赏,心想着怎么达成自己的愿望自要是要来软的,于是飞了一记媚眼,灵秀剔透之中,又带着少妇独有的成熟风情。赫云连城看得喉头一紧,俯首便吻了下去。

    两人正吻得如胶似漆,忽听门外紫菱喝道:“小茜,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郁心兰一惊,挣了挣,赫云连城不满地咬了她丰润的嘴唇一口,痛斥她不专心。也对,这家伙是习武之人,不可能有人站得这么近了,还不知道,想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

    直到吻得赫云连城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他才放开她的唇,恨恨地在她的双峰上揉了揉,“只会逗我。”

    郁心兰噗嗤一笑,故意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引得赫云连城嘶嘶地抽凉气,她却一旋身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趿了鞋便往外走。到门帘处才回头笑道:“大爷快些,已经摆饭了。”

    用过饭,小夫妻又回到暖阁,丫头们收拾好桌面,沏上香茗。郁心兰便让四个大丫头都过来,一字儿排开,轻笑道:“大爷,您瞧他们四人中,哪个合您心意”

    赫云连城俊眉一挑,眸带威胁地看向小妻子。郁心兰依旧笑吟吟的,直冲他眨眼睛,附耳轻声道:“妾身只问这一次哦,要把握机会,不然没有下一次了。”

    赫云连城暗暗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若不是怕她扭动过大,真想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上一把。

    小夫妻两自顾自地打情骂俏,四个丫头都不禁红了脸。郁心兰暗暗瞧过去,锦儿和芜儿垂着眸看她,无动于衷,她俩一个是有了意中人,一个是誓不为妾。巧儿却有些紧张,还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郁心兰也颇为满意,这丫头总算是知道怕了,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能想的了;而小茜却站得更直了,眼睛虽然看着她,可精小的下巴却抬得高高的,饱满的胸脯还往上挺了挺,生恐大爷发觉不到自己的美。

    郁心兰眸光一暗,这个丫头,真的留不得了。

    赫云连城的目光也在私人脸上转了一圈,再看向小妻子,眼中便多了几分戏谑,冲她挑了挑眉,我就是不回答,看你怎么收场。

    郁心兰又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娇声道:“若是大爷您暂时没看上,不如今日先好生休息休息,改日再说吧。”挥手让四婢退下。

    待清了场后,她立即一个饿虎扑食,朝赫云连城扑过去。赫云连城骇得忙双手接住她,用巧劲卸了她的冲力,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嗔怪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起来的,怎么还怪上我了。”

    郁心兰气得咬了他的鼻子一口,“都看不上的话,直接给句话不久得了”

    赫云连城嘿嘿一笑,跟明子期一样纯真里透着几分邪恶,“娘子的人,我怎么敢说看不上呢”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关心则乱,郁心兰不免有几分紧张,揪着他的衣襟问,“是吗那你看上谁了”

    何云连城见她真的紧张了,怕影响到腹中胎儿,也就不再逗她,老实回答道:“谁也没看中,她们加起来都不及娘子的一根脚趾头。”

    “哼,满嘴甜言蜜语。”郁心兰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喜滋滋的。随即又耷拉下小脑袋,“可是按惯例,我是不是应该贤惠地为你准备通房丫头若是我不准备,母亲那边也会催问的吧”

    赫云连城先摸了摸下巴,做思索状,而后才道:“其实,憋久了,对身体是不好,不知娘子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郁心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你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东西”

    赫云连城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要求提得有什么错,忽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画册,塞到郁心兰手中,“你仔细学一学。”

    说罢自己先脸红了,松开小妻子,忙趿鞋下炕,连披衣边道:“我去书房看书。”

    郁心兰被他这一串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低头一看手中的小画册,差点没笑岔气,原来是本房中术。这家伙怎么拿本这书我看

    郁心兰好奇地翻了几页,发觉有几页上有标注,都是女子如何用手和嘴帮助男子解决的囧了,原来是要她学这个。

    郁心兰的脸也红了,不敢等他回房了,忙忙地梳洗睡了,二赫云连城也是捱到快子时,才溜达回房间,钻进被子里,抱着小妻子睡了。

    第二天休沐,赫云连城陪着小妻子睡到自然醒,用过早饭,两人独处时,他便先表态道:“也有世家子弟终身只娶一妻的。”

    郁心兰听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生感合理,就算之前没有过香丸和针扎这两件事,也会令人不由自主地赞同他的观点,不由自主地疑惑。

    定远侯想了想,便唤了小僮进来,披上貂皮大氅后,冲赫云连城道:“随我来。”

    赫云连城跟在父亲身后,进了二门,直接去了宜安居。

    宜安居的暖阁里,甘夫人正同儿子儿媳们说笑,忽地听外头丫头道:“给侯爷请安、给大爷请安。”

    心中有鬼的人,不免多疑。甘夫人立即想到,侯爷往常这个时候,应当在书房与幕僚们商议朝政,怎么会回内宅里来

    想是想着,甘夫人还是立即下了炕,带着儿子媳妇们迎出去,接了侯爷进来。

    定远侯安坐在炕头,手中无意识地把玩青花瓷的茶杯盖,杯中的热气,便随着他手指的转动,而有一阵没一阵地袅袅升起。

    甘夫人的心,也如同这白蒙蒙的热气一般,飘荡个不停,没个安歇处。

    待儿子媳妇们都问过了安,几个儿子也汇报了一下最近的工作成绩后,定远侯这才将眼抬起来,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炕桌另一头的甘夫人身上,淡然道:“岳母大人也来了近两个月了,铭哥儿怕是要想祖母了,夫人这便安排一下,让岳母大人回甘府,让铭哥儿也好尽尽孝心。”

    铭哥儿即是甘夫人的外甥,甘将军唯一的儿子。这话说得圆满,可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再让甘老夫人住在侯府了。

    甘夫人顿时觉得血往头上涌,冲得头脑晕晕乎乎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快要炸开似的。她想也不想地道:“不行侯爷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铭哥儿媳妇根本不会照顾人,您答应过让母亲在侯府养老的。她怎么说也是您的岳母,我哥哥都您为何不能尽孝心”

    提到了甘将军,侯爷不免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一个弹指而已,随后仍是坚持道:“若是甘家无后人了,我这个当女婿的,自然是要尽孝的,可甘家还有铭哥儿,他是个男人,应当承担起赡养祖母的责任。我们可以多送些补品过去,却不能拦了铭哥儿尽孝。”

    甘夫人气恼得几乎失去理智,她倒不是非要母亲住在侯府不可,兄长亡故也有十几年了,母亲也瘫了几年,她若想接母亲过府来住,早就可以提这个要求。年底前将母亲接过来,实在是因为立世子这件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侯爷一直不表态,两个儿子又处在闲职上,无甚建树,反倒是老大,一会子破了军粮案,一会子护驾有功,连连升职,让她心里十分慌张,这才特意请了母亲过来,母女两联手对付长公主那房人。甘老夫人也是愿意的,毕竟甘府如今只有甘铭这一根独苗了,可惜又才能平平,若是二爷和三爷继承侯位,看在甘夫人的面子上,也会对甘府多加照拂。

    其实甘老夫人回了甘府,一样也可以帮她出主意,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老大跟侯爷一块儿进来的,指不定就是老大在侯爷面前说了母亲什么坏话,才使得侯爷改了主意。

    她再三强调,“不行我不同意”说着又转面儿子媳妇,寻求同盟,“你们倒是帮你们外祖母说几句话呀。”

    二爷和三爷哪里敢与父亲对着干,尴尬地瞥了母亲一眼,咳了几声,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二奶奶和三奶奶就更不必提了,那甘夫人进府的第二日就给她们俩各塞了两个妾室进来,她们巴不得甘老夫人早些滚蛋。

    侯爷直盯着甘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不如夫人先去问一问岳母大人的意思,或许岳母大人愿意呢你去转告一下岳母,那天的针,没扎到我,让她不必挂心。”

    此言一出,甘夫人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慌乱,被定远侯瞧个一清二楚,原本就想着岳母怎么会放跟没用的针在软垫上,原来并不是没用,只是军医没验出来而已。

    定远侯心中顿时痛了起来,这是他敬爱的妻子啊,却原来背着他,竟作出这等事情,居然想谋害赫云家的后嗣,难道就因为老大不是她生的,老大家的生出来的孩子,就不是赫云家的孩子了么

    定远侯再也不想在宜安居多留一刻,话也不说一句,站起身便往外走,临走还唤上老大,“靖儿,陪为父去看看你母亲。”

    赫云连城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向甘夫人施了一礼,便随着父亲走了出去。

    赫云策和赫云杰都非常关注此事,待父亲走远,立即追问母亲,“母亲,这事怎么回事外祖母做了什么事惹父亲生气了”

    甘夫人气恼道,“外祖母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若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的没有用,连个嫡长孙也生不出来,你们外祖母何须如此”

    待二爷三爷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也气得脸红肚子粗的,“哪个要外祖母多事母亲你明知事情,也不阻拦阻拦,大嫂还不一定生姐儿还是哥儿,你们就这般急头白脸的,惹父亲发怒。若是父亲以为我们哥俩也参与其中,我们可真是浑身上下长上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辨不明了母亲你最好一会儿去给父亲道个歉,万万要记得说明儿子可是完全不知情的。”

    “你们”甘夫人惊怒交加地瞪着两个儿子,“你们居然还怪起我来了。”

    赫云杰的脾气相对柔和一点,缓了语气向甘夫人道:“若只是生个儿子就能得这爵位,那母亲这般作为,倒还真是为了儿子们。可您也明白,这根本不是有没有子嗣就能决定的。咱们要想的,是如何抓到大哥的把柄,让御史弹劾他,而不是这些后宅里的小事。只有失了皇上的庇护,他才无法承爵。”

    赫云策附和道:“正是。”

    语气虽是柔和,可话里的意思让甘夫人更受不了,和着她忙前忙后的折腾,失了侯爷的信任,儿子们却还觉得她眼界狭小了,没放在大事上头,给他们添了堵

    “我怎么生了你们俩这么不孝的东西给我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甘夫人气得口不择言,赫云策和赫云杰也觉得母亲不可理喻,明明错了还不知悔改,当即随便施了一礼,便携妻子离去,母子三人第一次失了和。

    赫云策和赫云杰兀自气恼,可二奶奶和三奶奶却很高兴,若甘老夫人被赶回甘府了,她老人家赐下来的两个妾室,也就可以任她俩拿捏了。

    没办法,女人的眼界只有这么高,外面的世界她们不能参与,朝堂的大事她们无法决定,只有整治小妾打发时间。

    相对于宜安居的冷清,宜静居却着实热闹了好些日子,侯爷天天下了朝便去宜静居,弄得甘夫人越来越紧张,她原以为她坚持一阵子,侯爷最终还是会心软的,怎么说,兄长也是为侯爷而死的,就算母亲曾想做些什么,可老大家的不是没事儿吗难道救命的恩情,也抵不得这点子事吗

    可侯爷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最后听说长公主的小日子到了,可长公主却作主,安排了几位小妾轮流服侍侯爷。甘夫人再也坐不住了,不得不去一趟松鹤园。

    进了大厅,居然瞧见母亲端坐在暖阁的炕上,正厅里摆着十几个箱笼,显然是已经将衣物都收拾好了。甘夫人不由得羞愧难当,“都是女儿没用,竟让母亲这般没脸”

    甘老夫人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男人们的眼界与女人不同,你也切莫以为侯爷就是对你死了心了,只要你去服个软,好好哄一哄,自小得来的情分,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取代的。你日后切莫再意气用事,甘家能否光大,还系在你的身上。”

    甘氏母女在松鹤园依依惜别,郁心兰却在静思园磨着赫云连城,“你去给父亲说说好话,让甘老夫人留下来吧。明明知道这回的事儿有她的份,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松地就逃脱了呢若是她回了甘府,咱们想查什么都不方便了,可若是她还留在侯府,必定不会安生,肯定还会想什么法子来折腾,咱们小心一点,必定能有一日来个人赃并获。”

    郁心兰到嘴边没说的一句话是,到那时再打发了甘老夫人回甘府,她日后就再也不敢上侯府来折腾了,而甘夫人也必定会失了侯爷的心,对长公主婆婆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

    赫云连城想了想,觉得小妻子的话也颇有道理,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不如守株待兔,静等甘老夫人再次出招。

    于是他便去前院书房寻父亲说情。

    到了掌灯之前,甘夫人身边的齐妈妈亲自到静思园来回话,“侯爷说今晚在宜安居摆放,请大爷和大奶奶都过去。”

    郁心兰应了一声,忙更衣梳妆,与赫云连城携手,慢慢往宜安居而去。

    今日甘夫人见到赫云连城和郁心兰,格外的热情,竟不顾身份,亲自起身迎了上来,握住郁心兰的手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叫辆马车,这般走过来,若是滑倒了可怎么好,虽说现今雪化了,可晚间地上仍是积了许多薄冰,不可大意啊。”

    郁心兰忙柔顺地笑道:“多谢大娘惦记着,有夫君在一旁扶着,不会滑倒的,日后兰儿若是一个人出门,必定会叫马车的。”

    侯爷和长公主早已坐在上首,听到她这般说,长公主便嗔怪道:“说什么日后出门,你如今有了身子,可得少出门。”

    郁心兰柔顺地应承了,给父亲母亲请了安,赫云连城携着她的手做到长公主身侧。

    二奶奶不禁羡慕道:“大哥大嫂真是恩爱。”她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二爷喜欢端着官员的架子,从来不会在人前对妻妾们和颜悦色。

    郁兰心轻轻地一笑,指着三奶奶道:“那二弟妹你怎么羡慕得完呀三爷也是个体贴人,对三弟妹可不知有多好。”

    三爷的确在人前对妻子温柔体贴至极,好不好,可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三奶奶轻柔一笑,“大嫂莫不是想说,大哥是因为您有了身子,才对您体贴入微的,平时并不是”

    一说话就下套子,她若回答是,难免让人以为连城英雄气短,只知儿女情长;若回答不是,好像对连城这个夫君有何不满似的,当着父亲母亲的面,说丈夫的不是,这样的媳妇,怕是没人喜欢吧。

    郁心兰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优雅的淡笑,“瞧弟妹说的,男人们在外为朝廷卖命,为的还不是这个家若我没有身子,自是应当由我来照料夫君,怎么敢让夫君来照料我呢”

    这话博得了侯爷和长公主、甘夫人一记赞赏的目光,夫妻三人难得同心同意一次,却是为了郁心兰的几句话。

    三奶奶面色一僵,没想到大嫂竟会暗指她不贤惠,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随着笑笑,怎么答似乎都不对了。好在三爷还颇br >shubao2</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