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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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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让你的丫头多多注意。香料最好也少用,有些香是不大好的。”

    说完了一大串,赫云连城急了,“你倒是说明白一点,到底怀没怀上。

    吴为指着赫云连城冲郁心兰道:“就没见过这么傻的。”

    见丈夫的俊脸变了色,郁心兰噗嗤一笑,随即又觉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赫云连城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来扫过去,半晌才迟疑地问,“这么心  ,“是有了”

    吴为白了他一眼,“废话,若是没有,我干嘛要叮嘱这么一大堆”

    屋里的几个丫头得了准信儿,都高兴得尖叫了起来。郁心兰俏脸一沉,一本正经地道:“先别忙着告诉旁人,等日子久些,胎儿稳定些再说  ”

    赫云连城刚刚高兴了几秒,听小妻子这么一说,又紧张了起来,忙问吴为,“可是兰儿身子有何不妥要如何安胎”

    吴为抬眸瞧了他一眼,时这个目前智商降到零点的男人非常无语,无奈地道:“嫂夫人没有什么不妥,她的身休很好,胎儿也很好,只要没人来害她。”

    赫云连城这下子终于明白了,俊脸变了变色,随即叮嘱几个丫头,“以后大奶奶无论到哪里,你们都必须一起跟着,护着她的安全,不许人走近她三尺之内,

    交待了一大堆,丫头们拼命点头,拼命保证,他才终于放心。芜儿为吴为研了磨。吴为将禁忌食物和药材、香料都列出来,将单子送给紫菱,这才告辞离府。

    尽管郁心兰想先暂时将事情瞒下来,可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为离开侯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郁心兰怀孕的消息就被甘老夫人和甘夫人知道了。

    甘老夫人瞪着女儿问,“你不是说,你有了万全之策”

    甘夫人急道:“我早就差人加了些药材到她平时吃的汤食中,怎么可能除非那些汤,她根本就没喝。”

    甘老夫人心中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个人办点事就是这般拖泥带水你定是又弄那些慢性的药吧为何不直接用绝子汤”

    甘夫人嚅嚅道:“那个汤喝下去会腹痛“

    “那又如何你就不会在所有菜里都加一点脏东西,让阖府上下都腹痛,谁还能注意到她去现如今厨房里好几个她们的人,你便是再想弄点什么药进菜里,也是不可能的了”

    第一百零二章

    郁心瑞下了学,便对哥哥道:“五哥先回府吧,老祖宗交代我去定远侯府看望一下四姐,我便不与你一路了。”

    郁心和闻言立即显出关心之色,“你没马车怎么去呢正巧我也有日子没见过四姐了,不如我跟你一同去吧。”

    反正也没重要的事儿要说,郁心瑞便点头同意了。

    哥俩一同坐了马车达到定远侯府,在回事处小厮的引路下,进了二门,又由静思园的婆子请入了静思园。

    郁心兰正坐在炕桌旁雕香木珠,虽然他们决定暂时压下她怀孕的事,但赫云连城还是知会给母亲知道了,长公主知晓其中的厉害,给她下了禁足令,免了她每日的请安,还不许她随意在府中走动,说是天冷又有雪,怕冻着怕滑倒这些话赫云连城深以为然,郁心兰就是想反驳,也反驳不过两个人,只好闷在家中。

    今日两位弟弟忽然过来探望她,令她分外开心,忙令锦儿取了长公主赐的新鲜果子和糕点,沏上热茶,让两个弟弟上炕来说话。

    郁心瑞年纪小,自是不在意,脱了鞋上炕,郁心和过了年久十五了,不敢这般造次,只侧身在炕边上坐上。郁心兰便又让芜儿放个火盆到他脚边,也好暖和暖和。

    郁心和心里还是感他,“以往王夫人压着他母子二人,想要什么也不可得,如今换了个贤惠的主母,自然便希望得到自己应得的。”

    郁心兰意有所指地道:“若只是想要他应得的,倒也没什么,我就怕人心不足。”

    赫云连城过来揽着她的肩道:“这些事让岳父大人操心去,你好好休息才是正经。”

    他憋了一天了,回府本要好好问问胎儿的情况,可碍于五弟和两位小舅子在一旁,忍到现在,实为不易。

    赫云连城摸着她的小腹道:“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当父亲。”

    郁心兰轻笑,“过了三个月就好。”

    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很容易造成流产,还是等胎儿稳固后再说。

    因为不用去请安了,第二天郁心兰自然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芜儿早就侯在一旁,见大奶奶动了动,忙挑起一点床帘问,“奶奶要起了么”

    郁心兰唔了一声,芜儿忙唤人进来,一起服侍主子梳洗。郁心兰刚起床,眼镜还是半睁半闭的,到梳头的时候才睁开,从妆镜中朦胧见到一个人影,忙回头一瞧,竟是纪嬷嬷,她忙站起来道:“嬷嬷来了怎么不坐锦儿,忙去沏茶。巧儿,给嬷嬷搬张锦杌来。”

    纪嬷嬷连忙笑道:“老奴不用坐,老奴是奉殿下之命,来问一问大奶奶身子可好,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告诉老婆子,殿下一定帮您淘换来。”

    “请嬷嬷回去转告婆婆,心兰有劳婆婆挂念,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想是日子还小,也许过阵子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一定差人告诉婆婆。”

    郁心兰苦笑,每天婆婆都要差人来问一遍,真币她这个当娘的还紧张这个宝宝,而且肯定还让纪嬷嬷煲了汤来,这样,恐怕想瞒都不容易瞒住。

    在纪嬷嬷的监视下喝光了补汤,又听她唠叨了一遍八不许,郁心兰总算送走了婆婆的钦差大人。刚休息了没多久,二奶奶和三奶奶联袂到了,郁心兰又只得迎出去,“两位弟妹今日怎么会想到上我这儿来。”

    三奶奶轻笑,“大嫂这话儿真是伤人呐,难道我们妯娌间不该多走动走动么”

    二奶奶也道:“正是,再者今日是老夫人让咱们来请大嫂的,老夫人一人闲着无聊,找咱们陪着找叶子牌呢。”

    郁心兰“啊”了一声,一脸遗憾地道:“可我不会打叶子牌。”

    三奶奶道:“那就打马吊,这个大嫂总会了吧就是陪老夫人解解闷,我们忙完了府中的差事,便赶过来请大嫂,大嫂可要给我几分薄面,我可是在老夫人面前许了诺的。”

    这般说法,不去都不好意思了。

    郁心兰便道,“那好,等我再披件衣。”然后又点了岳如同去。

    岳如兴奋地应了一声。她自小是当侍卫培养的,于服侍人这一行并不精通,以前在郁府,也只需帮着试试菜便行。现在虽然也帮着大奶奶试菜,可看着平时四个丫头手中都有活计,她却闲在一旁,心中多多少少觉得尴尬,今日总算是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二奶奶和三奶奶原想走在郁心兰两旁,娇小的三奶奶却不妨被岳如很技巧地一挤,挤到了一边,岳如立即扶住了郁心兰的左手臂,三奶奶只好走到二奶奶的右边去了。

    三位奶奶各带了七八个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地进了松鹤园。甘老夫人早等在大厅之中,见到三人便笑,“你们来了,快进暖阁坐,暖阁里暖和。”

    郁心兰笑道:“我平时来的少,还望老夫人恕罪。”

    甘老夫人轻责地看向她,“丫头这是什么话,你肯来陪我这把老骨头,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进了暖阁,三人才发觉,暖阁里早就摆好了一张方桌,四把八仙椅,椅子上还扑了锦垫。郁心兰闻到室内有股淡淡地香气,忙捂住了口鼻,轻轻退了出去。

    甘老夫人忙问,“怎么了”

    郁心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身子有些不爽利,一点点异味都闻不得,若是在暖阁打牌,还请老夫人先将屋子里的熏香熄了,否则,兰儿实在无法做陪。”

    二奶奶阴阳怪气地道:“大嫂怎么这么娇气了,我觉得这香味儿挺好闻的呀,况且,大冷天的,哪家的屋子里都会熏香啊。”

    郁心兰不为所动,只看向甘老夫人,表情是十足十的歉意:“实在是因为精神不好,闻不得,一点点味儿就头抽得痛,还请老夫人见谅要么,再等一等,大娘处置完了府中的事务,就可以陪老夫人打牌了,兰儿便先行告退了。”

    甘老夫人见她作势要走,忙道:“好了好了,我是看难得跟你们小辈儿聚一聚,若是让她来,你们少不得又要拘谨,那玩着还有什么意思。”转头吩咐香儿道:“香儿,去把香灭了,将窗子开一开,让香味儿散一散。”

    郁心兰也不急,等岳如进去一圈,回话道:“香味儿已经散了。”这才慢慢踱进去。

    甘老夫人便招呼大家坐下,郁心兰笑道:“不急,先摸风吧。”

    香儿忙从麻将牌中选了四张风,反扣在桌面上,四人一人摸了一张,郁心兰摸的是北,“坐北朝南,赢家之相啊。”

    二奶奶和三奶奶便笑,“一会子大嫂可要少赢我们一点。”

    说话间,锦儿和芜儿手脚麻利地将北面的椅子上铺好的锦垫换下,又取出一块紫貂皮的垫子垫在桌面上,郁心兰这才在桌前坐下。

    二奶奶的语气更酸更怪了,“大嫂这是怎么了,无端端地变得这么矜贵了。”

    郁心兰淡淡一笑,“摸牌。”

    对付有的人,只有不理会她,才上策,否则无论你怎么说、说什么,她都能掰扯出歪理来。

    香儿给每位主子上了茶,郁心兰也不喝,巧儿带着一个大瓷壶和一个精巧的杯子,瓷壶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茶水。

    甘老夫人这会子脸皮却有些不好了,慈爱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盯着郁心兰问,“丫头这是对老婆子有什么不满呢”

    郁心兰忙歉意地道:“老夫人千万莫误会,兰儿不是不舒服吗夫君亲自请了大夫来诊脉,大夫说我这是劳病,要慢慢养的,没有给开方子,只拿了几颗药丸给我,这茶礼泡得就是,与平时的茶是不同的。”

    只她这么一说,甘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四人便开始认真打牌。

    说到打牌这类的消遣,另三个人便使串通一气,也不是郁心兰一个的对手。她也没打算手下留情,为了避免甘老夫人有事没事地请她来打牌,她这回可是牟足了精神,把把自摸,还净是大四喜,大三元这类的大番子,纵然盘面小,还连桩什么的坐下来,也把甘老夫人、二奶奶和三奶奶输得脸色发黑。

    终于还是二奶奶最先熬不住,在这些人里,最缺钱的就是她了,郁心兰胡了第四十五把牌后,她当即把牌一推,“不玩了,也该摆饭了吧”

    郁心兰典雅地笑笑,秀气地道:“应该快了。”说罢看向三人,意思是,请付钱吧。

    之前那一把,三人头上的钗子、手上的镯子、戒指,脖子上的项圈都输给她了。二奶奶僵着脸道:“我身上没银子了。”

    三奶奶脸儿微红,也跟着道:“我也没了。”

    甘老夫人是主家,自不好说没银子了,喝了两口茶,见郁心兰没有免除他们赌债的意思,只好从腰间取了钥匙,让香儿进内室,到匣子里取银票。

    香儿一会子出来,将银票教到甘老夫人手上,甘老夫人看了一眼,交给郁心兰道:“这里是一千四百两的银票。”

    郁心兰道:“老夫人只输了我一千三百二两呀。嗯,怎么找回您呢”说着从赢来的首饰里,挑出甘老夫人最爱的那根镶红珊瑚和红蓝宝的喜鹊登枝簪子,双手递回,“这支簪子原是值二百两的,兰儿就当八十两还给老夫人了。”

    甘老夫人挤出一抹笑,“丫头真是客气了。”

    用她的东西来找零,还得让她说谢谢,敢老夫人心里真是呕的慌。

    郁心兰又看向二奶奶和三奶奶,轻笑道:“两位弟妹现在没银子也无妨,请甘老夫人舍点笔墨,让你们写张欠条给我就成了。”说着自嘲道:“我是个眼皮子浅的,若你们只是欠个几两银子也就罢了,偏偏欠了一千三百二十两,我心里一疼,就不好意思不让你们还了。”

    二奶奶气得嘴唇发青,这也能不好意思难道不因该是我们要这点银子才不好意思么

    几人正说着话儿,外面传来唱名声,“侯爷、夫人来了。”

    屋里四人忙起身去迎,门帘一挑,定远侯和甘夫人便走了进来。定远侯朝甘老夫人拱了拱手,“岳母大人。”

    甘老夫人忙让座,自己当先坐到了短炕的一边,炕桌的另一边则应是侯爷的位置。

    芜儿忽地眼疾手快,拿起一方锦垫,抢在前面帮侯爷垫在炕上,微笑道:“侯爷请坐。”

    定远侯正想说,炕上暖和,不用垫子。但眸光忽地发觉香儿直冲岳人摆手,一张小脸吓得煞青,眼神便锐利了起来,缓缓坐下。

    第一百零三章

    “侯爷”甘夫人忽然叫了定远侯一声,笑了笑道:“把垫子拿下来吧,炕头上加垫子,反而隔了热。”

    又朝郁心兰道:“你的丫头一点颜色也不会看,你什么时候见过侯爷坐炕上用垫子的”

    定远侯却说,“无妨。”说着已经坐了下去,眉头一皱,又欠起身,看向那个垫子。

    甘夫人眼皮一跳,忙问:“怎么了”

    定远侯一伸手,从垫子里抽出一根绣花针来,眸光冷漠,“这是怎么回事”

    芜儿轻讶一声,“怎么会有针呀,刚才这垫子可是要给我们大奶奶坐的。”

    甘夫人喝道:“香儿,这垫子上怎么会有针”

    香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可怜兮兮地开口道:“婢子婢子也不知啊”

    甘老夫人怒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前几日才吩咐你,使个人将这垫子上的花纹修补一下,你交给谁办的是不是他们将针插在垫子上忘了取了还不快将人拖进来给侯爷磕头赔罪”

    香儿得了提点,立时磕了一个头,跑出去拖了一个小丫头进来,回话道:“前几日的针线都是由小虹做的。”

    小虹忙跪下磕头,额头叩在地板上碰碰直响,一叠声地道:“求侯爷恕命。”

    定远侯微眯了眼,手指转动着那根绣花针,看向甘老夫人道:“无心之失,倒是不必恕命这么严重。只是刚才听说,这垫子原本是给老大家的坐的”

    甘老夫人忙解释道:“并非如此。方才我们打马吊,是先摸了风向的,只是恰好被兰丫头摸到了那一方而已。幸亏兰丫头没坐这张垫子,否则给针扎了,老婆子可就真不好交待了。”于是又呵斥小虹道:“大奶奶身娇肉贵,岂是你们几个奴才担待得起的侯爷宽宏,还不快谢谢侯爷日后做事切记给我谨慎些”

    二奶奶也道:“就是啊,大嫂,你的丫头可真会说话,说得好像老夫人一定要你坐这块垫子似的,明明是你提出摸风向的。”

    郁心兰轻轻一笑,“的确是由我提出摸风向,可我摸的是北,二弟妹你摸的是东啊。”

    牌桌上的风向,并不是按照真正的方向来的,而是由摸东风的先坐好位置,其余人再按东南西北的顺序坐下就成了。

    之前老夫人已经让了座位,郁心兰提出摸风,就是为了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一定要她坐那个位置,二奶奶和三奶奶是不是知道而已。结果,最后她仍是坐在甘老夫人之前安排的位子上

    二奶奶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道:“大嫂这话说得诛心了难道你是想说,我陷害你,明知这垫子上有根针,还非要你坐不可”

    郁心兰轻叹一声,“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二弟妹怎么会联想到陷害这种词上去左右不过是一口绣花针,除非喂了毒,否则,便是我往上坐上三十次,也不过是扎三十个小针眼而已。”

    甘老夫人强自笑道:“就是,一口绣花针而已,晨儿,兰丫头明明没说你什么,你做什么这么大火气性子哪里这么烈妯娌间最重要的是和睦,你们若是不和睦,可会害得家宅不宁、兄弟不和的。”

    侯爷点了点头,将绣花针丢在炕桌上,教训道:“岳母大人说得在理,一点小事而已,怎么弄得这么脸红脖子粗的”

    甘夫人见侯爷没再追究了,忙打圆场道:“香儿去问问饭提来了没有,我一早吩咐过了,侯爷和我会在这里用饭。”

    香儿忙应答着退下,郁心兰却站了起来,给几位福了礼,不好意思地道:“兰儿就不留下用饭了”

    甘老夫人拦着她道:“难道是还在跟晨儿生气我让晨儿给你赔个不是。”

    郁心兰忙摇了摇头,“不是,兰儿哪会生二弟妹的气只是兰儿最近身子不舒服,怕影响到长辈们用饭的心情。”

    侯爷微蹙了眉,“怎么会影响到我们的心情”

    郁心兰羞涩地低下头,瞥了一眼芜儿。芜儿忙代答道:“大奶奶闻不得异味,闻了,便会有些做呕。”

    甘夫人怔了怔,勉强笑道:“莫不是有了身子”

    郁心兰的头垂得更低了,芜儿忙又代为回话,“大爷请了大夫诊脉,大夫说是有了,只是日子还浅,要好生静养才成。”

    侯爷闻言顿时开怀大笑,“好、好、好,原来是这个缘故,嗯,你先回去吧,让婆子们好生抬着,可万莫摔了。好好给赫云家生个嫡长孙出来。”

    郁心兰羞得小脸粉红,仍是强撑着羞意,轻轻回道:“兰儿愿承父亲吉言,为赫云家生长孙。”

    那表情,又是羞涩,又带着几分得意、期盼和幸福,看得二奶奶几乎眼瞎,心中疯狂呐喊,她生的是嫡长孙,那我生的怀哥儿呢怀哥儿才是嫡长孙

    众人照例自是要恭喜一番,甘老夫人还大方地拿出一副老坑翡翠手镯当贺礼。二奶奶和三奶奶已经没有首饰了,便道:“明日一定上门恭贺。”

    郁心兰笑了笑,“让两位弟妹费心了,你们好好服侍老夫人和父亲、大娘,我就先告退了。对了,欠据或者银票,记得明日一并带来。”

    二奶奶和三奶奶的脸顿时黑了。

    出了松鹤园的正厅,郁心兰见几个抬轿的婆子并不熟悉,便拒绝了乘轿,让岳如何锦儿一左一右扶着她,慢慢走。

    芜儿嘴快的问道:“奶奶不是说,先不告诉侯爷和甘夫人的么”

    郁心兰挑了挑眉,“反正她们已经知道了。”

    还没走两步,便迎面遇上了赫云连城,他回复就听说小旗子来了这,急得立即赶过来接人。

    郁心兰轻笑,“没事,父亲也来了。”回到静思园,便将刚才的事儿学给他听,“父亲应当是起疑了。”

    又招了岳如过来问,“熏香和茶水,你看了下没有没有问题”

    岳如摇了摇头,“没有问题,婢子都看了。”

    郁心兰便猜,“那,今日想必是试探看来我们园子里的人,要细细摅一摅了。”

    赫云连城也极赞同,请了安妈妈进来,他细细交待一番。郁心兰在一旁听了,暗道: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果然不一样。

    夜深了,松鹤园却没有熄灯火。

    青铜鎏金三羊开泰香炉里冒着一缕一缕的白烟,先慢慢升起形成了一道白色的烟柱,而后又无风自绕,弯成“心”字形。

    甘老夫人的脸色沉日幽潭,吐出来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底,“兰丫头知道你动过手脚了。”

    甘夫人一怔,“母亲的意思是,她知道我在汤丽下过药怎么可能,若是她知道,为何从未听她说起过,也从未见长公主来寻我的不是。”

    甘夫人嗤笑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才是她心机深沉的地方,以后,你们要小心一些,之前明明见侯爷将针扔再炕桌上,可后来香儿想去收拾起来,却没找着。只怕这回脸侯爷,都开始怀疑我了。”顿了顿有道。“以后做事,你要更谨慎些才好。还有,若是万一,侯爷抓到了什么证据,你只管往我身上推。我到底是他的长辈,又是克儿的娘亲,他难道还能将我打杀了不成。”

    甘夫人早在听说侯爷已经怀疑的时候,就吓得脸色惨白,抓紧母亲的衣袖问,“母亲,你爱针上喂了什么毒”

    “哪有什么毒不过是一点延时的眩晕药而已,本是想让那丫头摔一跤的。你只管放心,那么点大的针尖上沾的,只会晕一小会儿,也只能用一次,侯爷已经被扎到了,这会子应当睡下了,即便是药效发了,他也感觉不出来。待明天他再找人来验,什么都验不出来。”

    甘夫人这下放下一颗心,验不出来就好,只要验不出来就不怕,想状告当家主母,总得有铁一般的证据才成。

    按照赫云连城的方法,第二日上午,就将那个卖主球银钱的婆子给照出来,是个负责洒扫的,为了几两银子,便充当了报信人。

    郁心兰看了一眼,还好是侯府的家生子,以前就在园子里当差的,若是她带来的陪嫁婆子,真是脸面都会丢尽。

    安妈妈已经审了那婆子一晚,那婆子知道其中利害,兀自嘴硬,“老婆子真是冤枉啊,就因为跟松鹤园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要定老婆子的罪么”

    郁心兰冷冷一笑,向岳如道:“看你的了。”

    岳如得了令,从腰间抽搐一个大包,展开来,数百根长短不一的银针,这是她的暗器。她连扎了几针在老婆子身上,那婆子就痛得哭天喊地,俩个粗壮婆子都按她不住。过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终于熬不住了,大叫道:“我招我招”

    岳如便拔出了银针。

    郁心兰道:“不守规矩,先掌嘴二十。”

    那婆子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问,“我哪里不守规矩了”

    安妈妈一巴掌招呼过去,“跟主子说话我啊我的,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打完了二十巴掌,婆子终于老实了,一五一十说了,甘夫人一来,便使人塞给她银子,让她将院子里的事都报到松鹤园去,她平素常在院子里转悠,也是想多打听些主子的事儿,前几天大夫来诊脉时,几个丫头在屋子里尖叫,后来又看到大爷一脸喜色的送大夫出门,她便猜出,大奶奶怀孕了。

    安妈妈恨得一巴掌扇过去,“你这叫背主”

    紫菱则悄声问,“要不要将这事儿告知侯爷”

    郁心兰道:“告诉婆婆,让婆婆去跟父亲说。”这些事,晚辈说起来不方便。

    第一百零四章

    自知晓长媳怀孕后,长公主每日清晨都只吃素斋,然后去侯府里的小佛堂,在佛前抄写一卷经书,求诸佛保佑媳妇肚子里的胎儿健康成长,顺利分娩。

    抄经一般要一个时辰左右,今日抄得很顺利,没有错字,字迹也娟秀工整,长公主放下手中的小狼毫,再细看一眼誉抄得经文,感觉十分满意。

    纪嬷嬷见殿下忙完了,忙扶着长公主出了小佛堂,乘轿回宜静居的暖阁,示意小丫头们跟上,字迹则上前味涨工资卷起衣袖,服侍长公主净手。

    柯嬷嬷听到暖阁内的动静,忙挑了帘子进来,福了一福,恭省问,“二门回事处的小厮来报,亲家太太来了,不知殿下您见不见。”

    长公主一听忙道:“见当然见”又责怪道:“什么时候来的这事儿怎么不早些回禀我怎么也该先将人请进来,到暖阁里暖和暖和也好。”

    柯嬷嬷忙自抽了一个嘴巴,才回道:“奴才是想着,在佛前抄经最重要是心静心诚,故而不敢打扰殿下,殿下也是为了大爷和大奶奶的子嗣好,此番亲家太太过来,必也是为了此事,若是知道殿下亲自为她女儿抄写经文,想来感况,有道:“亲家太太今日久等了,是我思虑得不周全。”

    温氏忙谦恭道:“殿下万莫如此说,真是折煞臣妇了。柯嬷嬷一早便使了人,服侍得周周到到,况且臣妇听说长公主亲自为兰儿和胎儿抄经,心中感动万分。有这样的好婆婆,真是兰儿前世修来的福分。”

    说着,放下手中的茶盅,温氏轻笑道:“今个儿一早就收到了府上送来的喜报,臣妇是特意来道贺的。臣妇初理家务,不太懂这些人情往来,备的这些贺仪,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听说女儿怀孕,生出的孩子也是姓的别人家的姓,做父母的也一样要来恭喜。

    长公主听了后便笑道:“咱们是亲家,哪里这样见外呢。”也知规矩是如此,但不论郁府送的礼如何,她都不会去挑剔,当下笑道:“ 太太怕是在我这里坐不住,我让纪嬷嬷这就引亲家太太去静思园吧。中午请亲家太太无论如何要留个饭,让兰儿过来做陪。”

    温氏又感愿。可有什么法子,你嫁入了这样的人家,姑爷就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的。”

    郁心兰神色复杂地瞧了娘亲一眼,轻声道:“这事儿不急吧,我可以先问问连城的意思,之前我便提过这事儿,他应允过我,可以不纳妾的。”

    温氏听了心中一喜,“姑爷应允过你么”

    郁心兰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连城当时说的是,若你让我满意了,我就不纳妾。

    温氏瞧着女儿眉目间的迟疑,心头一滞,忙摆出笑容来安慰,“姑父若是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可就怕侯爷和长公主不愿,侯府下一代的人丁太过单薄了老祖宗特意让我来嘱咐你,自己挑的,总比长辈赐的要好。一来放心,二来,可以只当个通房丫头,若她日后生了孩子,带爱你名下便是,若她无所出,待你生产完了,坐完月子,还可以打发出去配个小厮。若你自己挑了人,你公爹婆婆想来不会再强行塞人给你们,这样不是更好”

    这话里的深意,郁心兰也懂。长辈赐的,就不可能是个丫头了,至少也是个妾室,日后想打发却不那么容易。可要自己抬举个通房丫头出来心里真是堵得慌。

    她素来不喜欢钻牛角尖,便抛开这个话题,敷衍道:“这事儿我等大爷回来,问问他的意思吧,毕竟也要他看得上眼才成。”

    温氏一想,也是,年节时瞧见姑爷时,自己都怔了好大一会儿,真没想到去掉那道疤,姑爷竟是个仙人般的人物,当时就担心侯府会觉得兰儿配不上姑父,好在后来姑爷一直表现挺在意兰儿,自己这才放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