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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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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人还真沉得住气。那日没等到宫中派人来传唤,郁心兰就觉得不大对劲,思量了许久,想来想去,对手应该就是在等她作出一般性的赔偿行为了。

    换成了一般的商户,肯定不愿意自家店铺的门前,总有那么几个人在吵闹着说货品不好,为了息事宁人,多半是选择花钱消灾。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在承认,自己的货品有问题。她们都已经告到京兆尹衙门去了,正愁没实质性的证据呢

    所以她宁可让她们在店铺门前闹腾,也坚持不赔偿。

    反正她的生意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她的产品,针对的是高消费群体,这些太太小姐们,基本都是足不出户的,看不见那几个人的闹腾。

    这些人还真是不知如何打击对手,郁心兰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她们一下,再哭再闹也没用呀,这些普通老百姓是不买咱的产品的呀。

    唐宁见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就没再提相助的事,只是笑道:“难怪相公总说,你若是个男子,定能成为国之栋梁的。”

    庐山瀑布汗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没在庄郡王府留多久,因为侯府差人来催了,说是宫中派了位公公前来寻郁心兰问话。

    赫云连城拉着郁心兰的手,一同坐进马车里,问她,“你猜会是什么事”

    郁心兰毫不意外地道:“应当是宫里哪位贵人。”

    算着时间,也应该是了,硬是撑到了今天,真是难得了。

    回了侯府,许公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郁心兰笑吟吟地让锦儿送上一个鼓鼓的荷包,那许公公的态度立时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容可掬地道:“皇上差杂家来问一问赫云少夫人,贵店中最近几批的货品,是不是有问题。”

    郁心兰忙正色答道:“我可以担保我的货品是没有问题,却不知皇上为何要如此问”

    只是差人来问,而不是宣她入宫,说明皇上并未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许公公迟疑了一下,郁心兰忙又递上一个荷包,他不动声色地收下,这才道:“淑妃娘娘近日脸上生了几颗小痘,太医请了脉后说,应当是有什么香粉使用不当,才造成的。”

    郁心兰赞同地点头,“脸上起了痘,自然一般是抹的香粉不大好。不过,宫中的香粉,不是由另外两家供的吗”

    许公公这才将话说开,“d按时淑妃娘娘以前抹香粉没生过痘,娘娘之前怀有身孕,按少夫人店里供的花水和香露的使用说明上标注的,可是不能使用花水的。后来,娘娘出了小月子,因天儿热了,一直没用,这阵子听说皇上也喜欢闻花水的味儿,才开始用的。子聪抹了后,就生了痘。”

    郁心兰轻笑道:“我这店里的香露和花水,供入宫中,也有大半年了,从来不曾听说有人生过痘,独独淑妃娘娘生了痘。会不会,是娘娘那儿的花水放置不当,才造成的”

    皇上只是差他来问话,并没说要拿赫云少夫人如何,许公公闻言,也只能先一一记下,回宫禀报。

    郁心兰却也没闲着,立即道宜静居找长公主,向长公主汇报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让娘娘玉容有碍,是我的罪过,正好,医仙的弟子吴神医在侯府作客,不如想皇上讨个恩典,让吴神医为淑妃娘娘请个脉,母亲以为如何”

    长公主听说此事还牵扯到了淑妃,不由得头疼,一迭声地应道:“若是能请动吴神医,那自是最好不过。”

    郁心兰典雅地笑了笑,“还等请母亲相助,明日带吴神医入宫,向皇上求个恩典。不过,之前,还请母亲不向宫中细说。您知道的,吴神医是江湖中人,并不大看重这些礼仪规矩,若是万一不愿入宫,咱们岂不是成了欺君”

    长公主也觉得有道理,便差乐柯嬷嬷递拜请折子,只说要带两个人入宫,很快就得了皇后的许可,差人送了入宫的腰牌给郁心兰和吴为,因知道郁心兰身子重,时间上给得很宽裕。

    下晌,刚刚歇过午,温氏便递帖子入府,见到郁心兰,立即红了眼眶。

    把郁心兰吓了一大跳,“娘亲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一想又不对,以前郁老爹和郁老太太就很满意温氏,如今外祖父成了正三品的朝廷命官,郁家就更不可能给娘亲脸子瞧了才对,只怕,是为了自己的事来的。

    果然,温氏便哽咽着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差人来告诉我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若不是今日和哥儿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就独独瞒了我一个。”

    瞒着娘亲,还不就是怕她瞎想

    郁心兰轻轻一笑,软软地道:“娘亲,就是几个人来闹场子,能有什么事儿”

    “休想骗我,明明宫里的贵人都出事了。”

    居然连娘亲都知道了不过是上午的事,到现在,也才两个时辰而已。

    郁心兰不动声色地想了一圈,是不是有人为了扩大影响,故意将这话儿传出去脸上仍是笑道:“若真是宫里的贵人出了事,我哪还能在府中歇午,睡得这么舒服”

    温氏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没事”

    郁心兰的笑容软软的,让温氏渐渐安心,“真的没事对了,心和弟弟有没有说,他是听谁说起的”

    温氏想了想,“好像是他们的上司闲聊时说起的”

    那就是了,淑妃的二哥,是郁心和的上司。什么闲聊,故意的

    郁心兰心中更加有了底,淑妃她要闹,那就闹得越大越好,到时看她怎么收场。

    于是笑了笑道:“这只是一场误会,明日就不会再有人说了。”

    温氏见女儿一脸的恬淡安逸,也就真的放了心,又问起她的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没”

    “没有呢,您隔三差五地差人来问,相公也每天请了大夫来诊脉,哪次说过有问题”

    “你年轻不知事,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头胎可是最关键的,若是头胎怀得好,月子里少受些罪,日后再怀也容易。”

    温氏仍是不放心,有种恨不能替女儿怀孕受罪的冲动,将她从头关心到脚,事无巨细地又交待了一遍,“好好在府中养身子,若是店中的确没事,就让佟孝他们去处置就好,大不了就是多出几两银子的事儿。没什么比生孩子更重要的,你如今有了身子,还得等孩子满地,才算在夫家站稳了脚跟。头一胎又最是艰难,可不能大意。”

    能说这种贴己话的,天下就只有娘亲了。郁心兰的眼眶一热,仔细地将娘亲的叮嘱记在心里。

    “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差人到郁府来寻我,总得让人知道,你是有娘家依靠的。”温氏说着,压低了声音,“紫玉已经生了,是个闺女。我原本是想抬了她做姨娘的,可是后来发现她不是很规矩,还没正式升名份,就开始撺掇着府中的下人叫她姨娘了实在是不愿了,才去跟你爹爹说。”

    “你爹爹一开始还不高兴,这阵子却不再说什么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外祖父入了仕,他也不好再为难我了。”说到这儿,温氏重重一叹,神情颇为寂寥,“当正室夫人有当正室夫人的苦,可是女人呐,出嫁后,一定要有娘家人支持,前些年我们娘儿几个在外头,我算知道里面的苦。”

    郁心兰点了点头,又怕娘亲善心大发,去把同是受苦的正室王夫人给接回来,忙叮嘱道:“王夫人那儿可是皇后娘娘发了话,您可别没事去担心她。”

    温氏不甚舒心地瞪了女儿一眼,“我哪会这般没分寸”说着又迟疑,“就是紫槿那孩子,当初是被我给买入郁府的,给了你爹爹,现如今你爹爹也上了几分心,却又不是很在意。我前阵子才知道,她以前在家里时,就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按说她只是个通房丫头,我也可以作主将她配出去,可是怕你爹爹”

    郁心兰按住娘亲的手道:“娘亲是想成全了他们”

    温氏点头道:“是,紫槿还说,那个小伙子不嫌她跟过人。”

    “娘亲若是觉得这样做对紫槿好,就只管做,不用担心父亲心里怎么想。男主外、女主内,这郁府后宅的事,是您管着的,您要将紫槿配出去,爹爹也不能说您什么。再者,对男人是不能太顺了,否则,爹爹只会一个又一个地将女人带回府来。”

    温氏听到女儿的支持,心中不由得感动,娘女俩又说了一阵子闲话,温氏才起身告辞。

    郁心兰第二日睡到辰时一刻才起身,梳洗更衣后,便与长公主坐上了马车,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吴为,则骑马跟在车旁。

    郁心兰挑起了车帘,弯眼笑道:“吴神医得了良驹,为何还愁眉不展”

    吴为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入宫就得下跪,这岂是一匹马能换来的”说着顺了顺马鬃,心里嘀咕,你昨日答应得那么痛快,不会是有问题吧

    他深刻地怀疑,这匹马只是长得漂亮而已,实则并非良驹谁教他不会人马呢

    郁心兰嘿嘿一笑,放下了车帘,吴为啊吴为,你的确是猜中了啊

    入了宫,给皇后请过安,郁心兰便提出去探望淑妃娘娘,“听说娘娘身子不适,臣妇想去看望一番,也好查一查梓云宫中的花水和香露,是否有问题。”

    皇后轻轻颔首,“如此甚好。”说着差了一名女官引路,又吩咐了肩典,抬郁心兰过去。

    长公主只叹息,“希望不是兰儿店里的货品有问题。”

    皇后轻描淡写地道:“就算是也没什么,这玩意儿放久了,难免不好,再者,也不过是生了几颗痘子而已,哪里有那么金贵了。”

    神色间很是鄙夷。

    这几日,淑妃借故撒娇,一直缠着皇上不放,皇后很是看不惯她那副妖娆的样子。

    长公主只是陪着笑了笑,宫中的恩怨,她可不想多嘴说些什么。

    梓云宫内,淑妃正在对镜梳妆,听到外面唱名,嘴里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地笑花,故作听不见,继续拿簪子倚在鬓边比着,誓要挑出一支最适合今日衣裳的簪子出来。

    蔡嬷嬷等了片刻,轻声提醒,“娘娘,赫云少夫人有六个月的身子了,让她站久了不好。”

    淑妃这才将一只百合花簪簪到发髻上,缓缓地站起身,轻哼了一声,“谁让她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蔡嬷嬷陪着笑,“就是,真是不识抬举。”

    转到正殿,郁心兰挺着大肚子站在正殿中央,见到淑妃,忙蹲身福了一礼,“给淑妃娘娘请安。”说着微抬了眸,瞧了一眼淑妃雪白的俏脸,心中不禁暗笑,还真是臭美,只用了那么一点点药粉,也就脸侧生出了几颗小痘痘,从正面看,还根本就不明显。

    淑妃假笑道:“平身,快赐座。”

    “谢娘娘。”

    郁心兰道了谢,在小锦杌上坐下,接过宫女奉上的茶蛊,揭开盖儿,低头闻了闻茶香,并不急着说话。

    淑妃亦在那厢思量,昨日皇上听了她的话后,只是差人去问话,却不曾宣郁心兰入宫喝问,许公公回来回话后,皇上也没什么表示,只说让她按照太医开的药方服用,今日她若不能尽早将郁心兰唬住,只怕很难拿到她店里的股份。

    想了想,淑妃便给蔡嬷嬷使了个眼色,悄悄将玉指往天上一指。

    蔡嬷嬷立刻会意,沉声道:“赫云大少夫人,淑妃娘娘因抹了你店里的花水,玉容受损,昨晚服侍皇上时,竟惊了圣驾。原本皇上差人问过你的话后,淑妃娘娘还替您求了情,皇上本事要作罢了,可昨晚一惊之后,龙颜大怒,说要严惩不贷。你可知罪”

    郁心兰的眼睛猛地睁圆,脸上虽然只露出一点儿怯意,可手中的茶蛊却咯咯作响,显然受惊不小。

    淑妃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含笑冲蔡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蔡嬷嬷立时又绘声绘色将圣上如何震怒,如何要当即就处罚郁心兰,淑妃如何苦苦求情描述了一遍。

    郁心兰仔细听了,小脸上的惊惶越来越重,粉嫩的下唇都已经被她的编贝玉齿给咬破了。

    最后,蔡嬷嬷话锋一转,“皇上说,若是淑妃娘娘不追究,他老人家也不追究了。”

    郁心兰忙扬起小脸,渴望地看向淑妃。

    淑妃微微蹙了蹙眉,“不是我不想帮你,而且我这脸上的痘,想了许多法子都消不了,你那店里的伙计,真 该好好管一管。是不是做事不用心,疏漏了什么这可是宫里的生意,不是我说得重,若是万一遇上个性子急躁的,一定会让皇上直接捆了你去。我也是看在咱们一场亲戚的份上,才容忍一二,否则,这副样子,得不到皇上的青睐,我又怎么能帮你”

    郁心兰喏喏地应了,“娘娘所言极是,让娘娘费心了。臣妇店里的确是出了几宗这样的事儿,听管事的说,已经安顿好了,臣妇便以为没事了。”

    淑妃说着轻叹,“你呀,就是太年轻了些,太相信那些个管事了。”说到这儿,用目光上下打量了郁心兰几眼,问道:“你现在身子这么重,也没去管店铺里的事了吧”

    郁心兰点了点头,“是,好一阵子没出府了。”

    “所以啦,那起子恶奴就开始怠慢了。”淑妃说得笃定,觉得离成功已经非常接近了,心中十分得意,取了茶蛊喝了一口茶,又瞟了蔡嬷嬷一眼。

    蔡嬷嬷十分老练地接口道:“要是少夫人愿听奴才一言,奴才倒是有个主意,少夫人为何不多邀几个人入股呢银子是赚不完的,就算京城里的盈利会摊少一些,但是人多了,本金也多了,还可以将铺子开到邻城,甚至是全玥国去。到那时,少夫人只会比现在赚得更多。只不过,生意大了,上头就得有人为您撑腰才行。依奴才看,娘娘就是个热心人,定会愿意帮上少夫人一把。”

    淑妃放下手中茶杯,显出千难万难的样子,“我成日在宫中,也不方便管事儿,不如这样吧,让我母亲,你的姨母,入几股,有她帮你管着,你店里的伙计也不敢偷懒。否则的话,就算这一回我帮着你掩饰过去了,日后还是会出类似之事,毕竟要等你坐完月子,还有好几个月呢。”

    这最后一句话,就叫赤果果的威胁了。

    郁心兰低了头,似是在算计什么,良久,才缓缓抬了头,定定地看向淑妃,问道:“说来说去,娘娘就是想要我点子里的股份是吧”

    淑妃不妨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俏脸一热,随即又强硬地道:“我入股,也是为了你的店铺好”

    郁心兰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不论什么原因,我只想问,娘娘是不是想入股我的唯美坊”

    淑妃淡淡地道:“是。”

    郁心兰也就不客气了,“那也成吧,我这铺子如今做得大了,股金就按一万五千两一成算,娘娘想占几成”

    淑妃差点没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一万五千两一股你不如去抢呀”

    郁心兰歪着头,既诚恳又天真地问道:“原来娘娘不想入股么本金虽是说多了些,可是日后总能赚回来的。”

    淑妃气得再不想跟她转圈子,直接了当地道:“我的确是要入股,不过是占两成干股,日后我就帮你担待这宫里的事儿,定不会教人犯到你的头上。”

    “哦爱妃昨日才说兰丫头店里的货品不好,今日就愿意入股了么”

    建安帝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入,把个淑妃吓得俏脸煞白,失措得直想大吼,哪个守在门外的,怎么皇上来了不通报

    建安帝背负双手,昂首阔步走进来,脸上还是和熙的笑容,看向淑妃的眼神,也没有半分责备,让淑妃安心不少。

    只是皇上身后还跟进来一位俊美的年轻公子,让淑妃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该不该避让。

    殿内众人给皇上行过大礼,建安帝便笑着拉住淑妃的手道:“爱妃还没回答朕。”

    淑妃勉强挤出个笑容,“臣妾是是怕赫云少夫人没有经验,所以才想入些股,好指点她”

    建安帝似乎相信了,“哦,此事爱妃就不必担心了,再者说,爱妃又不能出宫,如何指点”然后指着身后的年轻公子道:“这位是医仙的关门弟子,姓吴,在江湖中有神医之称,朕特意宣他入宫,要她未爱妃你请各脉,免得日后脸上留下什么疤痕,毁了这张小脸,朕可是会心疼的。”

    说罢,也不待淑妃反应,直接命令蔡嬷嬷,“快点”

    蔡嬷嬷忙支使宫女们将屏风拉开,又在淑妃的手腕上垫上绢帕,才施礼请吴为过来诊脉。

    吴为走到屏风边,按住淑妃伸出来的手腕,凝神听了会子脉,便放开手,淡淡地道:“娘娘并非涂抹了什么东西导致过敏,而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建安帝的脸上大变,腾地便从榻上站了起来,“什么人竟敢对朕的爱妃下毒是什么毒”

    淑妃的脸上亦是一变,张嘴想说几句,却又怕说多错多。

    吴为淡淡地道:“不是什么严重的毒,就是会让人生些痘子而已。,每日用清水净面,不要涂抹任何东西,过阵子就会渐渐消下去。若是想快些医好,也可以服药。”

    建安帝十分紧张淑妃的小脸,立即吩咐吴为开方子。吴为提笔飞速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蔡嬷嬷道:“煎药前先用冷水浸泡上半个时辰,五碗水煎一碗,每日服三次。”

    蔡嬷嬷恭敬地道了谢,眸光扫了一眼药方,诧异地问,“为何要这么多的黄莲”

    吴为收敛表情作高人状,“黄莲最是下火,我察觉娘娘体内虚火过旺。特意开的,否则,热火之躯,难以受孕。”

    淑妃原本听说有黄莲,便想向皇上撒娇不吃这药的,听了这句话后,立即吩咐蔡嬷嬷道:“还不快去太医院取药”

    皇上给吴高人赐了座。吴高人坐下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目光只盯着脚尖前的那一小方地面,建安帝对他十分有好感,很想收拢到太医院来,“吴公子如此高深之医术,若是浪费了,实是可惜。”

    吴为淡淡地答曰,“行走江湖之时,也常常行医,这身医术也不算是浪费。”

    淑妃还不知这位吴高人是郁心兰带进宫的,她却是知道医仙的大名的,也起了收拢之心,帮着皇上劝了几句。

    吴高人听得不耐烦,蹙了蹙眉道:“皇上为何还不派人搜查此宫,若是寻出些什么古怪的东西,吴某在此,还能帮着分辨分辨。”

    淑妃听了心中一紧,就想推辞掉。建安帝却是觉得如此甚好,立即令黄公公带上执事太监进来搜查。

    淑妃一听就急了,偏偏蔡嬷嬷已经被她打发去太医院拣药了,身边旁的人又不是很信得过,没有人能帮她将那包东西藏好

    不多时,太监们便从内殿中搜出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里面有一些药粉。

    皇上令太监将纸包交给吴为,吴为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笃定地道:“正是此物。赫云大奶奶店里闹事的几人,也是中了此种毒药。你是在哪里搜到的”

    那名太监觉得自己立了大功,立即大声答道:“就在淑妃娘娘的枕下找到的。”

    话音刚落,连树上的知了都静了一下。

    淑妃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望见皇上的目光投过来,忙支吾着搪塞,“这臣妾也、也不知枕下会有此物。真的,请皇上相信臣妾。”

    建安帝的眸光微微闪动,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和蔼,“朕自然相信爱妃,爱妃又不用铺床叠被,如何会知道枕下放了些什么,定是宫中的宫女干的。”说罢转头吩咐,“来人呀,将梓云宫中一干人等,全部看押起来,交给内廷用刑,直到她们招供为止。”

    淑妃吓得一张俏脸煞白,天知道她为了将整个梓云宫的太监宫女收买过来,花了多少银两虽说此时从头到尾就是她呵蔡嬷嬷两人知晓,却担心哪个人刚不住刑的,会胡乱说话,只要有人开了口,必定会牵扯出一大串来,那她的银子就白花了。再退一步说,就算没查出人来,事后她也得花大量的银钱来安置,免得这些个奴婢心中怀恨。

    这厢,建安帝还在温言安慰,“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让皇后立即为你补齐宫中的侍人,断不会让你无人服侍。”

    淑妃直抹眼泪,“皇上如此疼爱臣妾,臣妾真是感,建安帝都不肯松口,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蔡嬷嬷被太监给绑了下去。

    建安帝这才想起来问道:“吴神医,刚才你说,兰丫头店子里,也有几个客人中了这种毒”

    吴为欠了欠身,恭敬地答道:“是,只是,她们与娘娘不同,娘娘恩宠过人,许是被人嫉妒,可她们,却很有可能是想到店铺里来污银子的。”

    建安帝这才转头问郁心兰,“是这样么”

    郁心兰这时才作势抹了抹眼泪,“臣妇一直就怀疑,所以不愿付她们赔偿银子,想等京兆尹大人为臣妇伸冤。”

    建安帝点了点头,吩咐黄公公道:“你立即去京师衙门,传朕的口谕,让刘俭好好儿地审。若真是来讹银子的,就重重的处罚兰丫头就不必过堂了,使个管事的去就成了。”

    黄公公领了命退下。

    郁心兰谢了恩,借机告退,临走前冲淑妃一笑,让淑妃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加惨白了几分。

    京兆尹得了皇上的口谕,自是立即提人审案,问了不到两句,就上刑,那几个姑娘哪里受得住,才将刑具搬出来,就吓得什么都招了。

    居然是忠义伯府的一位管事妈妈找了她们,给了银两和药粉,要她们去唯美坊闹事。

    忠义伯府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淑妃娘娘的娘家,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哪里敢道忠义伯府去提人只得立即上折给皇上,请皇上定夺。

    皇上看了折后,直接跑到梓云宫,将折奏砸到淑妃的脸上,“你且好好跟朕解释解释,这事怎么回事”

    淑妃自然是什么都不会认的,一口推得个干干净净。

    皇上又连夜差人将忠义伯和大王夫人宣到御书房,责问他们是何缘故

    一开始,忠义伯和大王夫人是不肯承认的。

    皇上便问,“是不是真的要我派人将忠义伯府中的管事妈妈都抓起来,让那几个人指认”

    此时,大王夫人才不得不认下,是自己干的,但也怕将女儿给绕上,只道是自己见郁心兰赚了些银子,所以眼红嫉妒到了不择手段。

    建安帝阴恻恻地问,“不是因为朕宠爱淑妃,所以你们恃宠生娇”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而且一个弄不好,就会将淑妃给牵连进去,大王夫人忙自承不敢,忠义伯也急忙表示,他并不知情,回去后,定当严格管教夫人。

    建安帝等忠义伯做足了保证,这才道:“嗯,先退下吧。”却也不说是打算放过他们呢,还是要处罚他们。

    两夫妻惴惴不安地出了宫。

    黄公公笑眯眯地道:“还是皇上英明,一切都翻不出皇上的掌心啊。”

    建安帝淡淡一笑,“忠义伯夫人早就该敲打敲打了,也是她自己给了朕这个机会。不过嘛,若不是兰丫头出事妥当,这个机会,朕也没那么好把握。”

    又要敲打大王夫人,又要不惊动淑妃,这个分寸并不好掌握。若是郁心兰之前傻乎乎地赔了银子,落了把柄给淑妃,宫里再出什么事,郁心兰就是百口莫辩,他也不好借这个由头,让吴为给淑妃请脉。

    黄公公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嘛,难得赫云少夫人心里明白。也是皇上慧眼识人,才将少夫人指给了赫云将军。都说内宅安稳,男人才能安心为国效力,少夫人可算得上是赫云将军的助力呀。”

    建安帝淡淡一笑,“且看恒儿、靖儿他们能将案子彻查清楚不,别浪费了朕的一番美意。”

    却说郁心兰到皇后宫中与长公主会合后,便出宫回了府,一路上将事情经过转述一番,长公主听着也是偷乐,“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谁让她动坏心思呢”

    婆媳两在这厢高兴,淑妃却在宫中与母亲抱头痛哭。

    大王夫人终是抹了泪,问道:“这几天,皇上还来过梓云宫吗”

    淑妃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过来,昨日还宿在这儿。皇上那日只是让我好好管束娘家,倒也没说别的,看样子,不打算处置咱们府上的。只是苦了母亲”

    大王夫人心中一松,“为娘如何不要紧,只要你还能得皇上的宠爱,一点儿小错,总能揭过去的。”

    她也听说那几个姑娘被判了流放,想是皇上不会再追究忠义伯府的过错了,这才敢请旨入宫,来看望女儿。

    母女两正说着话而,蔡嬷嬷一瘸一拐地进来禀道:“娘娘,仁王妃求见。”

    淑妃忙道:“快宣。”

    仁王妃郁玫听到宣名,含笑理了理衣袖,优雅地随宫女步入正殿。她就知道,江琴这个女人,哪里会是郁心兰的对手,在郁心兰的手中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定会愿意与她合作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郁心兰只小歇了一会儿,便醒了。紫菱一直守在一旁,见大奶奶动了动,忙倾身向前问道:“奶奶可是要起身”

    郁心兰慒慒的点了点头,刚刚苏醒,还有 一点神游天外。

    紫菱轻唤了一声锦儿、芜儿,两个丫头忙轻悄悄地进来,取了毛巾、口杯,为大奶奶净面。漱口。

    待恍过了神,郁心兰这才意识到,“紫菱,你怎么就回来了”

    昨个儿夜里,童普去醉乡楼喝酒,醉得摔入了池塘,一命呜呼了。郁心兰连夜派了紫菱和唯美坊的几个管事,去帮忙童安氏。原是想着,童安氏新寡,心情肯定极差,这才让紫菱去好生安慰一番,怎么才不过一夜就回来了。

    紫菱等丫头们都服侍完了,将人打发出去,将冰桶搬到郁心兰坐的竹榻边,为郁心兰轻轻打着扇,才回话道:“都按大爷吩咐的说了,请了道士来看吉时,说是天儿热,又是堕入塘中而亡,冲了水神,小燿五行缺水,怕对小燿,早些火葬才是正理,所以昨个晚上就给烧了。”

    按这时的风俗,人死后,总要停灵七日,让鬼魂头七的晚上还能回来看一眼亲人。可那药丸的效用只有三个时辰,若不能及早处理,一切心机也就白费了。而能说服童安氏以最快的速度“火化”丈夫的,就是小燿了。

    连城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连道士都是前几日与童普和童安氏巧遇过的,这时再前来指点迷津,就不会太突兀。

    郁心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说着抬头看她,希望她说些童安氏的情况。

    紫菱轻声道:“她很伤心,我和安嫂子、佟嫂子都劝了她,现在好些了,总要过去的,小燿这么小,还得要靠她。”

    也是,为母则刚,再怎么伤心,为了儿子,也要努力坚强,努力生存下去。

    紫菱细细打量了一下郁心兰的脸上,斟酌了一番,才缓慢而轻柔地开口,尽量将与其放到极致的柔软,“大奶奶赐的银子,婢子都交给同嫂子了,她说谢谢大奶奶,还说京城海狮要比家乡繁华,鸿儒也多得多,想让小燿在京城求学”

    郁心兰抬眸看了紫菱一眼。

    紫菱心下一紧,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大奶奶明明是有意让小燿与表少爷一同进学的,可不知这回怎么了,竟打发了两百两银子,让童安氏带着小燿离京,随意找个地方定居都行。

    虽然两百两银子的确是足够她们母子两置个小院,再舒适地活个十几二十年,可是外地毕竟不比京城,况且童安氏的公婆都过世了,要她们孤儿寡母的,到哪里安生呢

    思及此,紫菱又鼓起勇气为童安氏求了一回情,“奶奶许是不知,这孤儿寡母的,会被旁人欺负了去,她父母和公婆都不在了,总不能跟大伯大嫂住在一起,日子久了,会有人说闲话。奶奶就好人做到底,唯美坊应当还能安排个事儿给她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紫菱自己也是寡妇,所以对童安氏的遭遇,就比旁人更多了一份同情。

    郁心兰对紫菱再信任,也不可能将连城查案这么重要机密的事告诉她,尽管以紫菱的聪慧,也大概才出童普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银钱来路不明,可她却不知童普犯下的,是多么严重的罪行,总以为大爷现在的官职,以及长公主对大奶奶的宠爱,只要大奶奶愿意,应当能将无辜的童安氏和小燿给庇护住。

    郁心兰垂下了眼帘,淡淡地道:“去外城也没什么不好,我听她说过,她娘家还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外地,她不如就在姐姐家附近买所宅子,平日里不用麻烦别人,有事时有个人照应,不是挺好”

    童安氏是个本分人,一般不会开口求人,这时想留在京城,也是为了儿子的课业,不是她不想帮童安氏,而是以童普所犯的罪行,是不可能获得皇上谅解的。若是能趁早离开京城,找个无人识得的地方安生,她们母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紫菱微感吃惊,想了想,她便能明白,童普所犯只是,恐是不小,便忙道:“那婢子一会儿再去劝劝童嫂子,大奶奶就不必担忧了,婢子一定会将她劝走的,越早越好。”

    郁心兰赞许地看了一眼紫菱,由衷地感叹,“紫菱这样玲珑心肝的人,居然没有男人懂得欣赏,这世间的男人,真是大多都是有眼无珠之人。”然后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留意,决不会让你孤单终老的。”

    紫菱忍不住红了脸,啐了一口道:“婢子在跟奶奶谈正经事,奶奶说这些个干什么”

    郁心兰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认真的。像你这样样貌好,品行好,有贤惠稳重能当家的女子,谁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况且你才二十五岁,正是花信之年,为什么不考虑再嫁”

    寡妇能守贞是好,再嫁也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穷人家的女儿,基本都不会为前夫守孝三年,就会再嫁,毕竟生存比脸面更为重要。

    紫菱被郁心兰说得一张小脸羞得通红,恨不能将扇子扔了就跑。

    赫云连城恰好回来,听话听了个半截,挑了帘子进来,开口便问,“谁要再嫁”

    郁心兰连忙起身去迎,笑眯眯地道:“当然是紫菱姑娘啦,对了,连城,你属下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只要是品行好,人顾家,对自己体贴的男人,做续弦也没什么。”

    紫菱吓得赶忙阻止,“大爷别听大奶奶瞎话,婢子虽没卖身了,却哪又配得上军爷呀。”

    赫云连城脸上柔软,淡淡地道:“若只是个小校卫或者小队长,倒也算不得军爷。”

    郁心兰扭头朝紫菱道:“就是,宰相府的门房三品官,你好歹也是禁军一品上将军夫人身边的一等管事媳妇子,哪里配不上一个小校卫了”

    赫云连城略感好笑地看着小妻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还得意了。”

    见两个主子开始四目相对,柔情蜜意,紫菱赶紧快手快脚沏好茶,退了出去。

    待屋内再无旁人,郁心兰才靠到丈夫怀里,柔柔地问,“今日怎么回得这般早”

    赫云连城笑了笑,牵起她的手一同坐到竹榻上,解释道:“童普已经关押到庄郡王认的地牢中去了,禁军营也不是天天有事儿,就早些回来陪你。”

    拜郁心兰抹默化教育所赐,赫云连城现在非常重视胎教,这段时间小两口见面甚少,回到家,郁心兰已经睡下,宝宝自然也睡下了,赫云连城怕自己多长时间没跟儿子说话,儿子出生后,会不认得他。他心里还是想着是儿子的事,是不敢当面告诉小妻子滴。

    郁心兰就又八卦地问起案情,赫云连城只是摇了摇头,“没多大进展,童普所知的,上回已经招认了,除了那个叫林轩的校卫和红渠,他再也不知道什么人,陪他研制火药的人,还有当初运火药的人,都已经被灭了口。不过能将事情计划得这么周密,事后调查不出什么疑问来,必是上层之人所为。”

    如果没人许以高官厚禄的诱惑,又哪会有人拼命去干这种诛九族的事儿

    郁心兰悠悠一叹,皇位啊,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弄得父不父,兄不兄,弟不弟,子不子的。当皇帝的人也挺倒霉的,枕边人居然都有这么居心叵测的,他到底还能相信谁

    赫云连城才刚跟明子恒谈论完案情,实在是不想再说,便拉着她问起日常的饮食,顿了顿忽然道:“对了,今日子期告诉我说,淑妃去替你嫡母求了情,想在年底接她回京。你五妹明年年初便要出嫁了。”

    郁心兰怔了怔,“是求的皇上么”

    “嗯。”

    “那皇上答应没有”

    “皇上说,这种事儿由皇后管。”

    “那就一般不会答应了。”

    “不知道,淑妃娘娘今日去找了皇后,皇后只说,你五妹还在宫中学习礼仪,万一王夫人的癔病没好,反倒给郁府添乱。”

    郁心兰点了点头,大约从国体上来说,和亲队伍出发之前,也会要让王夫人露个面。毕竟郁琳是她的亲生女儿。

    只是,若是以郁琳出嫁为借口将王夫人接回来,应当在和亲的圣旨下达的时候,就开口才对。

    淑妃现在替王夫人求情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上回没在我这儿占到便宜,想让王夫人来教训我

    郁心兰想了想,王夫人就算回来又有多大的用处温家已不是从前的平头百姓了,王丞相又似乎忙着帮永郡王,也不会总为了女儿出头。再者说,以前娘亲还只是姨娘的时候,我就不大听王夫人的教训了,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按说,淑妃应当对王夫人没那么深的感情,非要替其出头不可,王夫人也没那么重要,淑妃非要倚重不可,莫不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了些什么

    赫云连城瞧她眉心拧得紧紧的,不由得抬指帮她揉了揉眉心,轻声宽慰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回来了,你现在怀着身子,以后还要坐月子、带孩子,也不用回门去拜见。”

    这倒也是。

    郁心兰便丢下这种烦恼事不去想,与连城一个看书,一个做针线。

    赫云连城看了会子书,抬起眸来,见小妻子低着头,细细缝着手中的小衣裳,眉眼舒展,神态安详,不知怎的,就觉得特别安心。

    有她陪在身边,似乎他总能特别的安心,同她在一起,他可以完全卸下面对旁人时的冷漠和警惕,可以信任的将后背和最柔软的内心,都毫无保留的呈现给她看,尔后享受那份爱恋的甜蜜,和极其轻松舒心的温馨。

    看着小妻子在自己面前,用心地做着小孩子的衣裳,赫云连城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就忽然被触动了,有一种很喜欢很喜欢,喜欢道无法言喻,指向这样陪着她,看着她,和她一直到地老天荒,这感觉来得太快太浓太密,瞬间就丝丝缕缕的缠绕满了心间。

    赫云连城唇角含着微笑,轻轻地倾过身去,低头吻住了郁心兰柔软光滑的嫣唇。

    他忽然起来的柔情,让郁心兰心情极佳,便邀请赫云连城与她同榻而眠。因为身子重了,孕妇又特别怕热,自进入盛夏后,小夫妻一直是分床而眠的。虽然还是在一间屋内,但是,是郁心兰睡床,赫云连城睡榻。

    难得佳人邀请,赫云连城兴致勃勃地躺倒了小妻子的身侧。

    对郁心兰来说,两人能躺在一块,闲闲的说两句话,听见枕旁有另一人的匀净呼吸,等待周公的召唤,这是一种幸福。即使是午夜梦回时,有些惊怕的心,也能瞬间平静。

    可对于赫云连城来说,却不是这样,温香暖玉近在眼前,但只能眼观,手却勿动,这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尤其是下午时才享受了那么美妙甜蜜的亲吻,心中的火都给烧了起来。

    他躺了一会子,便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