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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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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想要成事,还得有更大的动作才行。

    赫云连城听后,也觉得有道理,却只淡淡地道:“先暗中观察着,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会露陷的。咱们更不能比他们急。”

    回头又说起了秋山一案,“找到了林轩,子恒将自己的一名亲卫调去了御林军,让他与林轩结交。只不过,子恒说,这种方法太慢,最好是皇上能明确地表示出有意立谁为太子,或许,那些人等不及,便会再次动手。”

    郁心兰蹙眉道:“这样不是挺冒险”将那位皇子推到了风口浪尖呀,成了旁人要暗杀的目标。

    赫云连城道:“只是建议皇上,最后还是要由皇上来定夺。人选的确为难。”

    要选皇上最新认的,貌似就数明子期了,可皇上哪会舍得让这个唯一的嫡子冒险

    郁心兰也觉得这事儿为难,只得安慰他,“或许能从林轩那里得到些线索。”

    “林轩此人循规蹈矩,家中有一妻一子,平日里从军营出来后,就是回家陪家人。”

    郁心兰暗暗心惊,那边的人,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可见是谋划已久的。

    论完了这些事,饭点也到了,用过饭,小两口又坐到暖阁。赫云连城就着灯光看书,郁心兰则雕香木珠子,做手串送人。

    两天后,郁心兰接到郁府递来的帖子,告知她王夫人已经回京了。

    这一次王夫人回京后,立即就入宫向皇后娘娘请罪,认错态度极其良好。皇后也缓和了神色,教训了些家和万事兴的道理,王夫人恭顺地受教。

    再回到郁府,只是为了时常能照顾一下已经怀孕的三女儿,王夫人一副贤惠容让的模样,并没要求温氏交出中馈权,还每日去梅院给老太太请安。因着王夫人的改变,郁老爷也似乎渐渐放下了心防,开始与她渐弃前嫌

    郁心兰听了弟弟的话后,沉思了片刻,便道:“她要如何,只管随她去,反正她是回京照顾你三姐的。”

    说起来,也是宫里的婆婆无法教导初怀孕的媳妇,才会有这么一出,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小心观察就是了。反正她怀了身孕,可以不回府去拜见嫡母,只派人送了些礼品回去。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下半月,京里渐渐传开,皇上令南平王携世子入京,主持今年秋季的武举。而郁心兰从连城的口中得知,这是淑妃娘娘推出的人选,皇上竟也允了,朝中得知此事的大臣,都心生不满,觉得皇上宠淑妃宠得有些没边了。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郁心兰烦恼,烦的是荣琳郡主连着给她递了几张帖子求见,她不得不应上回。

    荣琳一见到郁心兰就眼眶一红,娇怯怯地道:“姐姐,你答应过帮我的呀,可现在南平王世子就要入京了。”

    郁心兰看不得美人垂泪,忙递上帕子,轻叹道:“来来来,擦一擦,这不是还没入京吗你就哭什么呢”

    荣琳哽咽道:“也就是九月初的事儿了。从驺州到京城,不过是一个月左右的路程。”

    不想嫁,就说一个月的路远,不想让人家来,却说路近。

    郁心兰垂眸暗笑了一下,颇为无奈地道:“你也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哪里还能动但凡是轻松一点,我也会递折子请旨入宫,到太后和皇后娘娘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荣琳赶忙道:“没用的,我递了几次请折,太后娘娘都不见我。”

    郁心兰叹息得更重了,“你看,太后曾经答应过你,让你自行选婿的,却也不愿见你,可见皇上的铁了心的。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荣琳顿时就抽泣了起来,“郁姐姐,我我真想一死了之了。”说着扑到桌面上,哇地一声哭泣开了,“人人都道我是金枝玉叶,却不知从小为了讨好太后和皇上,我”

    郁心兰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泪,顺势堵住她的嘴,这些皇家的思想,可千万别在她的屋里说

    随即又感觉颇为无奈,“我纵使想帮,也帮不了你的。”

    荣琳忽地抬头,“能的,只要姐姐愿帮我,就一定能的过些日子郁府不是要办寿宴吗我也接到了帖子。”说到这,脸红了红,“只要姐姐能安排我见个人,哪怕是不要声誉,我也愿意若是能成,我一定会尽力回报姐姐。”

    “怎么回报”

    “我我那回在太后宫中,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了,我知道姐姐不喜欢嫡母,我可以求太后,再将其送回庄子上去,太后还是很疼我的。”

    意思是,只要不与皇上的意思相悖,太后都答应荣琳的恳求是吧

    郁心兰垂了眸,显出几分犹豫,心中却在冷笑,还真是一环一环套得好。

    先是请回王夫人,让她胡思乱想,担心娘亲的地位不保;接着又是仁王替老祖宗办寿,请来众多朝中亲贵;再是荣琳苦苦哀求,还允她事后会帮她将王夫人送回庄上去。

    若她真在自家助荣琳私通,以这时代严苛的礼教,只怪会被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若是到时荣琳再反口不认,她就成了诽谤郡主名节,那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只怕连赫云少夫人的头衔都保不住。

    这一番算计的确步步为营,可惜得很,她根本没将一个王夫人放在眼中,所以也不会为了将王夫人赶回庄子,就干这么危险的事儿。

    到最后,不知郁玫想要的是什么结果,不过她连自己亲手母亲都搬出来当道具,总得让王夫人知道一下。

    郁心兰抬起头,神情真挚地看向荣琳,“我试一试。”

    荣琳终于破涕为笑,又说了几句闲话,才施施然走了,连强行留下来看一看连城的意思都没有,显得很有诚意另嫁他人。

    入了夜,紫菱连着累了几日,有些支撑不住,可大爷和大奶奶还在暖阁聊,她又不能休息。

    锦儿便劝她去跟大奶奶请个假,大奶奶不会怪罪。紫菱便进去报了一声,得了应允,先回屋了。锦儿守在暖阁外,没多时,觉得内急,正遇上千夏从门口经过,忙唤她进来,“你守在门口,别让人进去打搅大爷和大奶奶。”

    千夏忙点头,坐到了小杌子上。

    正房平素只有一等丫头才能进出,这会子入夜了,更是无人。千夏便将耳朵贴到了门帘上,正听到郁心兰和赫云连城在商量着荣琳郡主的事儿。

    “仁王爷要出面为老祖宗做寿,请的宾客自然就会更多,到时的门禁定不会这么严。我想着,先问下荣琳的意思,看她中意谁,再让小厮将其引到后院来,与荣琳郡主见上一面。或是学郁琳坠入水中,这事儿多半就成了。选在荷院最好,那里不容易被人发觉,而且有一道小门通外院。”

    赫云连城便叮嘱,“虽是在你家办寿,可也别落人口实,协助指使他人私会,是会受重罚的。”

    郁心兰轻笑道:“郁府里都是自己的人,我才敢这样行事。”

    千夏听得清清楚楚,用心记下,待锦儿回来,神色自若地与她换了差事,回屋去了。

    次日一早,紫菱就进来向郁心兰禀报,“千夏的老子娘病了,想向大奶奶请个恩典,回去看一眼老子娘,今日就会回府。”

    郁心兰点了点头道:“虽说她是卖的死契,可到底骨肉连心,这也是应该的。拿二两银子给她,给她老子娘买些补品。”

    千夏果然不到晌午就回来了,进屋代她老子娘给郁心兰磕头,“娘说多谢大奶奶挂念。”又送上她老子娘亲手做的腌菜,聊表心意。

    郁心兰和气地道:“你娘也太客气了些。”说着让人收下,却是不会吃的。

    转眼便到了郁老太太的寿辰,赫云连城与郁心兰一早就起来妆扮,乘马车去了郁府。因这宴席是仁王出银子,所以朝中不少于郁老爷不熟的官员,有钱的勋贵们,都前来道贺。

    郁心兰只去给老祖宗请了安,便到槐院休息。郁玫因是初孕,前三个月最是不稳,没有前来,只差了红蕊过来给郁心兰请安,大概也有看她是不是真的在依计行事的意思。

    郁心兰算着时间,没多久,荣琳郡主便到了,自然是要来跟郁心兰说一声,她想了许久,决定下嫁给吏问侍郎当之子,请郁心兰帮忙安排。

    郁心兰自是笑着应下,却在一转脸,就声称腹疼,早早退场,回了侯府。

    仁王府里,郁玫听到红蕊和小厮的回报,心情十分愉快。一会儿母亲也会暗中助力,一定要落实郁心兰授人私通的罪名,却又不能让自己人之外的人知道。至于荣琳想拉郁心兰下位的小心思,她会让母亲帮着掐死。这个女人并不能拉拢赫云靖的心,即使嫁给赫云靖也没有用处。

    宴席进行到一半,荣琳便接到了郁心兰身边的大丫头芜儿的暗示,悄悄离了席,往郁府的后花园而去。宾客众多,郁府中的下人们全都调去了膳厅服侍,整个后院静悄悄的,她倒不担心,反正郁玫告诉了她,会有人帮着她安排好。她只待郁心兰说出是她要这么做的时候,反口一咬,就能定下郁心兰的罪名。

    行到了一半,果然有名俏丫头走了出来,同样是鹅黄色的衣衫,只是面料和款式不同,远看谁又能辨得清

    荣琳和丫头换了路线,借着竹林的遮掩,悄悄往荷院那边溜去,路也是郁玫一早告诉了她的。

    待行到靠近池塘之处,果然见到吏部侍郎的嫡子许公子待在池塘边,远远看去,一表人才若是选个差的,郁心兰也不会相信。

    荣琳轻轻一笑,睁眼看着丫头滚下了池塘许公子听到水声,立即跳下池塘救人。而王夫人安排的人,也及时地冲了出来。

    许公子抱着小丫头游上岸后,十分尴尬,现在天儿还不冷,小丫头的衣裳很薄,紧贴在身上,他好意救人时没多想,这会子却急了,这不得让他负责呀

    王夫人大惊失色,厉声质问,“许公子,你怎么会跑到后院中来”

    只要许公子说出,是有人相邀,那么王夫人就会立即请人来对质。

    许公子果然道:“是贺鸿兄和蒋怀兄,约我和仁王殿下来此小酌的,前面人太多了。”

    王夫人一怔,跟着一惊,“不是别人约你吗”

    难道不应该是郁心瑞的小厮夏雨或冬竹吗怎么变成了她的大女婿和二女婿为了帮三女婿,就将大女婿和二女婿给搭进去,这可怎么得了

    正闹腾着,贺鸿和蒋怀硬拉着仁王过来了。也怪平素仁王太过谦和,两人又仗着是连襟,所以强拉他过来,是为了替许公子说和。

    许公子父亲虽是文官,可他却爱武功,想参加今秋的武举,而仁王又是裁判之一,这两人在赫云连城的暗示下,觉得可以替许公子求个情面,让许公子记得他俩的情。

    而荣琳郡主隔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见仁王过来了,知道自己应当出场了,正好见到一名小丫头回头朝她这边使眼色,她立即整了整衣裳,优雅地迈出竹林。

    来到圈中,她故作疑惑地道:“咦,怎么这么多人不是心兰姐姐说,约我来这谈事儿的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红豆退出膳厅,匆匆地往后院走去。

    锦儿也步履匆匆,从一条小岔路上直冲而来,差点与红豆撞成一团。

    见到熟人,锦儿忙笑吟吟地一手拉住红豆,一手轻拍自己的胸口,“哎呦喂,总算是遇上一个熟人了,红豆姑娘怎么不在膳厅伺候难道宴席就结束了吗”

    红豆心里其实直打鼓,见锦儿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忙笑应道:“没呢,是老祖宗吩咐我回梅院取样事物。”

    “那真是太好了。”锦儿笑得更加真诚快乐了,“我好长时间没回郁府,竟不记得路了,从这儿不知怎么走我也正要去梅院呢。”

    红豆脸上的笑顿时渗入了无数苦汁,结结巴巴地道:“嗯那、那好呀,一起走吧。”

    行到半路,前方又是一个青石岔路,往东是梅院,往西是小花园。

    红豆的小脸一紧,双唇抖了起来,一手压着小腹,十分艰难的样子,歉意地道:“对不起,锦儿姐姐,我我有些内急了,需得解决一下。”素手往东一指,“沿着这条小道直走,姐姐就能看到梅院了。”

    锦儿闻言便道:“我也正好有些急了,陪妹妹一块去吧。”说着就挽起了红豆的手臂,笑问茅厕在哪。

    红豆急得鼻尖都冒出细汗了,王夫人还在小池塘边等她过去作证呢

    锦儿偏了偏头,瞧见她脸色不好,忙拉着她快跑,“很急了吧那我们快点。”

    红豆指点的茅厕,位于一处假山之内,锦儿随手将她往内一推,帮着她关上了门,在外面大声道:“妹妹急些,就请先用,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此时红豆再着急也无用了,这一路小跑过来,竟真是觉得有些内急了,干脆解了腰带蹲下,想着一会儿锦儿也是要上茅厕的,她就趁机溜走便是。

    这种假山之内的茅厕,都是给下人们用的,里面的味道不大好闻,红豆屏着气,没敢找锦儿说话,快速地解决完,一拉门,竟拉不动,再拉两下,仍是不动。她很快就意识到,门从外面锁住了。

    这下子红豆就真急了,若是不能及时赶到小池塘去,之后王夫人和仁王妃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气味,忙开口喊道:“锦儿姐姐,锦儿姐姐。”

    外面哪里还会有锦儿的身影

    锦儿正悠闲地站在通往前院的路边,远远地见到了一行人,待看清楚了,定了心,就悄悄借着径旁的树木遮掩,溜回梓院。

    锦儿边走还边笑,亏得大奶奶这般聪慧,算准仁王妃就没放过心,怕奶奶半途收手,定会安排郁府的下人作伪证,也要将“污蔑郡主”的罪名栽到奶奶头上。所以奶奶离开时,特意派了她和芜儿,守在去往小池塘的必经之路上,守株果然待着了兔。

    梓院里,给各府宾客的下人们,也摆了三十几桌,这会儿正喝得欢畅,锦儿离开了这么两刻来钟,没有一个人察觉。

    锦儿坐下后,芜儿也跟着进来了,冲她轻轻一点头,便知是事儿也已办妥,锦儿的这颗心,终是落回肚里了。

    王夫人那厢正在焦急,还没到荣琳郡主出场的时候,她就贸贸然跑了出来,不过,好在她说是郁心兰约她来的。

    虽说有些过于着了痕迹,漏洞犹在,但一会子只要红豆和红玲等几个丫头作了证,就算许公子不是郁心兰约的,也可以这么说,郁心兰得知有外男进到郁府后院之后,竟想引荣琳郡主私见外男,毁荣琳郡主的名节。

    目的嘛,不用她说了,荣琳郡主对赫云靖有意,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郁心兰为了铲除情敌,竟敢诬陷郡主的名节,真是胆大妄为

    于是王夫人安心地等着红豆等人的到来。

    许公子却有些怜惜地,看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俏丫头,忍不住出声恳求道:“请夫人先让这位丫环姑娘去换身干衣裳吧。”

    他是有武功的人,入水救人,用的是轻功,只衫摆湿了一大片,抱着丫头的时候,前襟浸湿了一点,可是这个丫头却是从头湿到了脚。

    到底是八月末了,天气不冷,却也不热,浸了凉水,很可能会寒气入体的,必须及早更衣。

    红玲抬起头,正撞上许公子关心中带着怜惜的目光,不由得俏脸一热,在美丽柔弱之外,更添了三分艳色,许公子不禁怔忡地忧起了神。

    “嗯夫人,夫人”许公子连唤几声,才将扭头看向左侧小径的王夫人给唤回神来。

    王夫人怔愣着问,“许公子有话快说。”

    “还请夫人先让这位姑娘回去更衣。”

    “不行,我还有话要问她。”

    红玲可是证人没问完话之前,自然不能走。

    正说着,仁王已经被贺鸿和蒋怀拉进了人群,三人先向王夫人施了礼,王夫人又忙向仁王殿下还礼。

    礼数全了,蒋怀才诧异地问,“岳母大人怎么也在这儿”目光一扫到绝世之姿的荣琳郡主,就再也挪不开了,嘴唇半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贺鸿亦是被美色震得半晌才回神,回头看见二姐夫垂涎欲滴的样子,恨得想将他一脚踹进湖里,真是太丢人了他怎么跟这种人是连襟

    贺鸿暗踩了蒋怀一脚,蒋怀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目睽睽之下,蒋怀立即涨红了一张脸,眼睛四处乱瞄,终于找到个可以转移话题的家伙,“呃那个,许公子,你怎么这样了咦,这不是老祖宗屋里的红玲吗你们这是”

    许公子正握着红玲的手,为她传功取暖。青天白日,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等于是毁了红玲的名声了。

    许公子对王夫人的回答非常不满,本来,应当是王夫人问他,要如何对这个丫头负责,他在开口讨人的,这样方才不会显得,好像是他故意要占什么便宜。可是,王夫人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丫头会不会得伤寒,他又对这个俏丫头有了点意思,便不想管那么多了。

    蒋怀这一嗓子,直接将众人的目光拉向了许公子,更多的是湿衣紧贴在身上,容貌俏丽的红玲身上。

    红玲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响,之前王夫人一行人来时,因都是府中的丫头,她还没觉得有什么,此时被几个姑爷这么一盯,哪里还支撑得住大户人家的丫头,那名节观念,只怕比小门小户的千金还要讲究。

    许公子这时也察觉不妥,当即将自己身上的马褂一脱,盖住红玲的前襟。男性气息夹着体温迎面扑来,红玲面色蓦然涨得通红,低下了头去。

    这两人之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许公子有意纳了红玲了。王夫人身后的几名正值妙龄的小姑娘,不由得心生嫉妒,怎么掉湖里的不是自己呢

    王夫人还在等着红豆过来,由红豆先问话,这样才不至于太现行。只是仁王都已经到了,若是不说话,干站着,也一样很古怪。

    正迟疑着,一直没说话的仁王,开了口,“贺兄说的人才是指”他已经察觉出这里的情形,与郁玫信誓旦旦保证的很有不同,于是趁机地套上之前贺鸿和蒋怀的话,要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贺鸿忙笑道:“正是许公子,他还未入仕,恐仁王殿下尚不认识。许兄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正是军中难得一见的人才呐。”

    仁王笑了笑,心里头窝火,虽然不认识,但是为了培植日后的朝中栋梁,所有官员家的子弟,他都让人摸过底。

    文韬并发不过学了个皮毛,又没有实战经验;武略这个许文的确是习了武,可是玥国尚武,哪个年轻人不会个两三下许文的武功不过如此,又是个三言两语就能目光中,红玲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很有可能,今日跟着许公子回吏部侍郎府后,就能开了脸,做个妾室,运气好一举得男,抬为姨娘也不成问题。就算一开始仍只是个通房丫头,可是得了主子心的通房丫头,就是正室夫人,也要高看一眼的。

    若是被许公子得知,自己是听人之令故意滑倒,那可就红玲立即向王夫人福了一福,“回夫人的话,婢子是前去荷院的途中,不小心崴了脚,滑下了池塘,幸得许公子相救”

    说着,含羞带怯地瞟了一眼许文,又立时娇羞地收回目光,展现了柔弱、深情、美丽、端庄、羞怯、及婉约等各种风情,分寸把握得恰恰好。

    许文心中的狼血立即沸腾了

    王夫人心中的怒火也立即沸腾了,这个丫头居然敢背主

    她却忘了,此时红玲的主子,已经不是郁府中的任何一人了。

    荣琳再一旁已是等的着急,尤其是应当当她替身的人,此时反了口,那么之前策划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若是让郁心兰心生警觉,以后再想设计她,可就难了。

    荣琳只得恨声问红玲道:“你怎么不在膳厅伺候,跑到后院来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穿这身衣裳你可知罪”

    当婢女的,穿与主子一样的衣裳,可是犯上之罪。

    红玲也知晓其中的厉害,娇怯怯地滴出几滴眼泪,正要答话,人群外却传来一声爽朗的轻笑,“我说荣琳,人家郁府的丫头要去哪里,难道还要你来指派再者说,她又不是你的丫头,怎么可能知道你今日要穿什么衣裳只要她没穿大红、绛红、绛紫、杏黄、和明黄,你管得着她穿什么吗”

    杏黄是皇子、宫妃的服色,明黄是皇上专有的服色,绛红绛紫是朝廷命官的服色,大红是正室才能穿的服色,除此之外,别的颜色没有限制,只要婢女不与主子撞色就成。

    许文原本在为新得的丫头着急,一听此言,喜上眉梢,立即赞同道:“就是就是。我也多次提出让红玲先回去更衣,是王夫人不让她回去,要怪,郡主也应当怪王夫人。”

    他恼恨王夫人不关心红玲,之后又不肯将美人赠与他,此时逮找了机会,自然是要回敬一下。

    王夫人那一口才喘顺的气立刻倒噎了回去,憋得她直翻白眼,还是身边的大丫头紫绢见情况不妙,忙替她顺背,她才咳出一口浓痰来,渐渐地喘匀了气。

    唐宁和赫云彤拨开众人走进圈中,笑嘻嘻地看向荣琳,“你之前不是央求我弟妹帮你介绍许公子认识么许公子就在此处,怎么你却指责起一个小丫头来了”

    许公子脸色一红,身为一个性向正常的年轻男子,怕是很难拒绝荣琳这样的绝色少女她来这原是为了见我

    红玲偷瞥了一眼许文,顿时就恼了,这还没进侍郎府呢,就有人来跟她抢郎君,太过分了

    荣琳差点没背过气去,抖着声音道:“你你胡说什么”

    赫云彤可是个不怕事的,立即反讽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没事不在宴席上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荣琳被气得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是、是、郁、姐姐、约、我来的。”

    赫云彤眸光中尽是嘲弄之色,“少来,明明是你跑到槐院去求心兰的,我在屏风后听得清清楚楚,她还劝过你想想清楚呢,从头至尾她都不赞成你这样,你若是看中了许公子,只管向太后开口求恩旨便是,何必要”

    “小彤少说两句。”一旁的唐宁郡主,见荣琳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忙拉住嘴快的赫云彤。

    赫云彤看了一眼荣琳,这才住了这个话题,却仍是嘀咕,“她能做,我却不能说”

    脸色涨成这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对于自家夫君给予荣琳的至高评价,赫云彤是非常介怀的

    荣琳只觉得数道目光盯向了自己,这种羞辱的感觉,真是痛不欲生眼下这里虽然没几个人,可是下人嘴碎,若是把她相中许文的话给传了出去,她还怎么亲近靖哥哥

    反倒是与人私会这一点,因太后允了她自择夫婿,倒不是什么要紧事,所以荣琳急着撇清这一点,恨声道:“你胡说八道”

    赫云彤跟郁心兰交好,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只要她咬死不认,赫云彤的话就当是作伪证。至于当时屋里的郁心兰的丫头,为主子作证的话,是根本不会被采信的。

    赫云彤挑了挑眉,“我胡说我陪着心兰一起过来的,就在她那屋子里歇着,把你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你别想赖,唐宁也在的。”

    荣琳这下才是真的懂了,原来,郁心兰这个女人,一直在算计自己,居然弄了两个证人在她的屋里,见了面,都不替她们引见,心机之深沉恶毒,乃她平生所见之首。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靖哥哥

    王夫人这会总算是听明白了,她们做了这么多,郁心兰这丫头一直都防着呢,别说现在红豆不知所踪,就算红豆来了,几个丫头的话,哪里有郡王妃和世子妃的话管用只这一句,就将郁心兰给摘得干干净净了。

    庄郡王妃和平王世子妃来了,却没引见给老祖宗,还不就是为了瞒着她们

    她憋着一口气,强撑出主人家的礼仪,福了一福,“两位大驾光临寒舍,心兰竟不替咱们引见”

    唐宁柔柔地笑道,“引见了的,还更老太太说了话儿,老太太精神真好,想是活到百岁也不成问题的。”

    居然引见了,却是趁她不在的时候。

    从头至尾,郁心兰这个丫头,都是在一旁看戏,把她们当猴耍呢

    而此时,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红玲,已经凭着女人的直觉,敏锐地发觉了,荣琳郡主并不喜欢许公子,她心中暗喜,瞥了一眼红着脸偷瞟荣琳郡主的许公子,忙悄悄挪到他跟前,小声道:“婢子恭喜公子,连郡主都被公子的风采折服,公子大喜呀。”

    这声音在众人说话的空挡凭空响起,虽是小,却能让在场诸人听见。

    迎上贺鸿和蒋怀饱含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许公子只觉得浑身都是骄傲,挺了挺胸膛,让身形更加玉树临风,心里又觉得红玲这丫头真是懂事又守礼,日后可以多疼一疼,想来她也不会做出什么妄想压过正妻的事儿。

    荣琳郡主哪受过这种委屈她自小就经常被太后召入宫中陪伴,皇上与皇后也喜欢她,跟个公主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她看上赫云靖,她也就认了,可若是这个姓许的,有多远滚多远

    此时也不想什么扳倒郁心兰的事了,她恨得一跺脚,“我说了我没有是郁姐姐约我到这来赏荷的”

    赫云彤撇了撇嘴,“这个时节,只能赏荷叶吧就算是赏荷叶,怎么连个丫头都不带”

    别说是大家闺秀了,就是小门小户的千金,走哪都得带上个小丫头,不然会被人说失礼。

    荣琳已经无法再圆话下去,只管发狠道:“赫云彤,你再敢乱说话,看我不禀明太后责罚你”

    说着又是一跺脚,再碾两下,把足下的半枯之草,当成郁心兰和赫云彤碾碎,然后带着委屈和难堪,飞速地走了。

    从听到赫云彤的声音的那一刻起,仁王就知道不妙了,现在感觉自己一开始没谈论这个话题,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心中又恨,郁玫还直打包票,说这回在郁府行事,上下都是她的人手,绝不会出错,必定能让赫云连城感恩戴德。他怎么就忘了,郁心兰也是郁府出来的,郁府中怎能没有自己的人手

    赫云彤却是不想放过他的,看着仁王轻轻一笑,“对了,今日我公爹也来了,还说想与殿下多喝几杯呢。”

    仁王头皮一紧,虎躯一震,干笑两声,“是么皇叔也来了何时来的我怎么没看见那我去前面拜见皇叔去。”

    平王是皇帝的堂弟,也是辅佐皇帝登基的大功臣,却在功成后身退,只与皇帝聊些风花雪月,半点权势都不沾,极得建安帝的信任。平王又是个老顽童的性格,跟赫云彤一个脾气,什么事都敢管、什么话都敢说,当初赫云彤追着夫君打,平王还叫“打得好”呢。

    若被平王知道了今日之事有他的份,只怕他的皮就得紧上一紧了。

    看着仁王灰溜溜地走远了,赫云彤又将目光转向王夫人。王夫人却是个横的,这种事就算是摊开了说,她也是不怕的。

    赫云彤淡淡一笑,“听说仁王妃有了身孕,我们也没接到喜报,不知是不是。”

    王夫人淡淡地道:“是的,只是要等三个月后才能发喜报。”

    赫云彤道:“那我就先说声恭喜。王夫人的癔病也好了么我瞧着却是不像。”说着附耳过去,轻声道:“心兰跟我说,她的丫头听到仁王妃身边的丫头说,若是今日之事不成,就算是夫人您癔病发作罢了。”

    帮郁心兰带完了这句话,赫云彤才功成身退,携着唐宁的手,慢悠悠地回了宴席。

    王夫人的脸色变了数变,心中不想相信,却又有一个声音小声地道: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她强行压下涌上心头的悲凉,向许公子道:“还请许公子回宴席吧,后院之中,外男不可久留。”又看了看红玲,再有不满,也只能道:“红玲的身契还在老祖宗哪儿,得等我禀明老祖宗,才好交与公子。”

    许公子拱了拱手,“多谢夫人,人我就先带走了,届时再来向贵府讨要身契也成。”

    王夫人又憋了口气,想暗中再整整红玲都不可能了。

    她决定了,一会回宴席上,好好骂上郁心兰几句,先解了气再说。可转念一想,似乎今日就没见着郁心兰呀。紫绢小声禀报,“四姑奶奶只来转了一转,一早就回侯府了。”

    一口浓痰涌上来,正堵在嗓子眼,将王夫人活活憋晕了。

    郁心兰在暖阁的短炕上歪着,阖眼轻眠,片刻后轻启朱唇,吐出两字,“重了。”

    千夏忙收回手臂上的力道,将美人锤敲得轻一点,道:“对不住了。大奶奶,这样可以吗”

    郁心兰“嗯”了一声,再没多话,过了片刻后,却又叹道:“轻了。千夏,你今日怎么这般心神不属的”

    千夏吓得连忙跪下,“婢子失职,请大奶奶恕罪。”

    紫菱正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见到大奶奶醒了,忙唤了巧儿几个丫头进来服侍,笑吟吟地道:“刚烧好的鳕鱼粥,奶奶正好尝尝。”

    郁心兰笑道:“好香。”待丫头们服侍着漱口净面净手,才取了小勺,慢慢儿地吃了一碗,放下碗,抱怨道:“这肚子真不知是怎么长的,午饭这才多大会儿,就觉得饿了。”

    紫菱笑道:“说起来,您就差几日到八个月了,小主子可是要长身子了,一张嘴两人吃,自然饿得快。”

    又服侍着郁心兰净了手,这才看向千夏,“千夏这是犯了什么错”

    千夏一直跪着,满面通红,“婢子没有服侍好大奶奶,捶腿时一下轻一下重的,吵着奶奶休息了。”

    郁心兰轻轻一笑,“我难道平日里就是这么严苛的人这点子小事你还要自己罚跪”

    紫菱也责道:“就是,你快起来吧,奶奶何曾说过要给你定罪”

    千夏这才松了一口气,磕了个头再站起来,又坐到小锦杌上,为郁心兰捶腿。

    郁心兰拿簪子戳起碟子里剥了皮的紫玉葡萄,放入口中,连吃了几颗,这才道:“不过说起来,千夏今日确实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跟我或是紫菱说,不必憋在心里。”

    千夏忙答,“婢子真的没什么事,许是这几日帮着千叶做针线,有些乏了”

    紫菱噗地就笑了,“你倒是会趁机邀功。”

    郁心兰也笑道:“看来今日赏了千叶却没赏她,让她着恼了。”

    这话里带着调侃,千夏便没往心里去,只陪着笑道:“婢子不敢邀功,不过,若是奶奶愿意赏婢子,婢子必定感激大奶奶的。”

    郁心兰咯咯地笑,“这小丫头,原我还说,她太拘谨了些,教她灵泛一些,她倒是学得快,却又比旁人都滑头了。紫菱,你说说看,要怎么罚她才好”

    紫菱笑吟吟地瞧了一眼千夏,很认真地建议,“替她挑个婆家,嫁过去让她的夫郎好好管教。”

    千夏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咬着唇道:“紫菱姐姐真是坏。”

    紫菱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不是坏,是为你照着想呢。咱们奶奶哪里会亏待了你你若是心里头有人,只管告诉奶奶,奶奶必定会为你做主的。”

    千夏低了头,脖子都红了,“婢子每天在这内院之中,哪里见过外男,心里怎么会有人”

    这话说得,可真是有深意,在内院之中,见到的男人,都是主子。

    紫菱看着她小小的后脑勺,“不是吧锦儿和芜儿几次去店铺取账册时,都看到你与仁王府的一名小厮说话儿。叫什么来着啊,石磊,听说是仁王妃的陪房。”

    郁心兰一笑,“若真是三姐的陪房,这门亲事倒是容易做。”语调兴致扬扬,眼睛里却有掩不住的鄙夷。

    千夏的小脸立时刷白了,连忙摇头道:“没,婢子婢子只是认识他,有事相托而已。”

    紫菱挑了眉问,“你有事相托,何不与奶奶的陪房说”

    “因因为他家与我家,住得近。”

    郁心兰哦了一声,紫菱却攀住这话题不放,“上回听锦儿这么说,婢子还着人打听过这个石磊,如今帮着管理王妃的田产,是个当事儿,日后只怕还能进王府当个总管,难得年纪相近,又没许亲对了,今日石磊不是驾车陪仁王殿下去郁府的么我见着千夏还跟石磊说了几句话呢,这一回来就心神不属的”

    郁心兰也点头,笑道:“女孩子家就是害羞。依我看,石磊是个管事,倒是门合适的亲事,我这阵子正闲着,就说个媒吧。”

    紫菱推了推听傻了的千夏,“还不谢过大奶奶。”

    此言一出,就是敲定了千夏的终身了。论说,石磊的确是丫头们的良配,却不是千夏心中想要的良人。

    只是卖了身的丫头,哪里有自行挑选的余地她苦着脸,强忍着心中的愤慨和泪意,给郁心兰重重磕头,“多谢大奶奶。”

    郁心兰却笑道:“不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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