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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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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本朝的律法从不禁止平妻,可实际上有几家是有平妻的你想让王爷尽早能得嫡子,可难道定下二姑娘后,你的身子就不打算医了,只让二姑娘为王爷生嫡子两府要结亲,光这六礼就得几个月,之后再备嫁,最快也要半年后才能成亲。有这点时间,只怕你的身子都已经给医好了,若二姑娘还没进门,你就有了身子,又该怎么办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郁心兰一口气说完,见唐宁低头不语的样子,心里就是一叹,观念不同的人,果然是难以沟通的,“我想说的说完了,你若坚持要替王爷求亲,我也没道理拦着,但我是决不帮这个忙的。”

    唐宁低低地道了一声,“知道了。”

    两人沉默无语,手挽手地往回走,唐宁径直乘马回府了,郁心兰一转头,就见赫云彤笑着看她。

    赫云彤道:“我之前也劝过唐宁,她呀,就是怕别人说她不够贤惠。”又压低了声音道:“那名副将,是我推荐给父亲的。”

    其实赫云彤的心里也挺矛盾的,自家妹妹是个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吗当主母,不一定能斗得过小妾,当侧室就更不必提了,一定是会被相公忘到天边去的人,若是与唐宁成了姐妹,以唐宁的温和性子,倒还有几分机会,生下一男半女,老了也有个依靠可她又不愿自己的妹妹被人娶了,只是为了生儿育女。好在天上掉下个俊副将,一下子就解了她的难题,她立即让丈夫去与父亲说,侯爷调看了那名副将的履历,心下亦是十分满意。

    因此,赫云彤拍着郁心兰的肩道:“你比我劝得好。”

    郁心兰摇头苦笑,“我其实没打算劝她的。”

    她真的没打算劝,方才又冲动了一把。若仅仅是娶二姑娘为平妻,她可能会劝,但若是唐宁他们夫妻有别的什么想法,她跑去劝,好像要坏人家的事似的。反正侯爷那边,她完全不担心,若庄郡王真以为娶了二姑娘,就能取得侯爷的支持,事实会告诉他,他的算盘就完全打错了。

    长公主在正房里劝了嫂子一场,红着眼眶出来了,一家人又乘马回府。

    郁心兰回到屋子里,就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将自己在安王府听到的话儿学给他听,“我总觉得荣琳的死有古怪,咱们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若真的是谋杀,对方既然能杀人灭口,荣琳知道的事,肯定就十分机密,她又着人去请赫云连城,只怕对方会以为连城也知道了什么这样的话,可就危险了。

    赫云连城微微挑眉,难道真的有古怪,他想了想道:“若真是谋杀那就必须验尸。”

    可是吴为又不在,赫云连城会验,却是不精的,而且,死者为大,没凭没据的,人家怎么会让几个男人翻看荣琳郡主的尸体

    一时间,两人又都为难起来。

    赫云连城道:“这时节还好,一般至少会停灵三七二十一天,我尽快找到吴为,应该来得及。”

    商量完了,郁心兰将紫菱叫进来,拿了二十两银子,给静思园的丫头婆子们添菜,又将分装好的压岁荷包分发了下去。

    按侯府的规矩,下人们的年夜饭,是每院两桌十五两银子的席面,鸡鸭鱼肉都有,郁心兰再添,就能吃上些海味、野味,再加之大奶奶给的荷包分量十足,下人们都笑得合不拢嘴。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收拾打扮好,便一人抱着一个宝宝,乘小油车去上房。

    侯爷正在上房与甘夫人和长公主说二姑娘的婚事,那名副将听到了风,立即就修书请再京中的师长代为做保山,显得诚意十足。

    长公主没什么意见。

    可甘夫人听说那名副将的父亲,只是一名正四品的边疆守备将军,当时就不乐意了:“侯爷,这个叫谌华的,怎么比得上庄郡王您还说要为二姑娘找个好人家,正四品的官员,算什么好人家”

    侯爷耐心的解释,“谌家就只有谌华一子,几个姐姐都出嫁了,人口简单,慧儿嫁过去之后,只要侍奉婆婆,有什么不好你以为依慧儿的性子,庄郡王能忍她多久”

    甘夫人就是不依,好不容易来个可以依仗的女婿,她如何愿放手说到最后,侯爷都来了脾气,“我何时说要草率行事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吗今日保山来了,我也言明了要好好考量,总会要亲眼见到谌华,看透他的人品再定。”

    正好赫云连城夫妻俩抱着小宝宝进来,侯爷旋即又眉开眼笑,伸出两手道:“来来来,把爷爷的乖孙子给爷爷抱抱。”

    连城忙将儿子交到父亲手中,侯爷俊美的面部不再冷硬,柔和成了面团,甚至还冲曜哥儿挤眉弄眼地逗他笑。曜哥儿感觉到爷爷对他的疼爱,扯着无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个不停。悦姐儿也被长公主抱了过去,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

    五爷这时才敢从小厅里跑出来,小脑袋转动个不停,一个劲地叫:“给我抱给我抱。”

    甘夫人心中不悦,呵斥道:“不许闹你也不怕摔着了孩子。”

    赫云征不高兴地撅起嘴,漂亮的凤目里尽是委屈,“我抱了几次了,什么时候摔过”

    侯爷抱着孙子不愿松手,长公主便把悦姐儿交给他抱。赫云征立即抱到一边去玩了,纪嬷嬷紧张地跟在五爷身后,生恐他摔着了姐儿。

    这时,西府的大老爷、荣爷、琏爷,以及二爷、三爷、四爷带着妻子到了,众人见过礼后依次坐下。侯爷一边逗着曜哥儿,一边问赫云策话,问他最近看了什么书,有没有定时习武之类。赫云策恭恭敬敬地答了,二奶奶也在一旁帮腔道:“二爷不敢忘记父亲的教诲,每日都有看兵书,练字,修身养性。”

    侯爷点了点头,“你那急进又鲁莽的性子,若是能改好,日后也不愁没有前途。”

    二奶奶忙道:“还要请父亲多多提携。”

    侯爷淡淡地道:“我只能给他机会,能不能上进,还要看他自己。”

    二奶奶悄悄扯了扯二爷的衣袖,二爷忙保证道:“儿子已经痛改前非,日后只会安心差事,不去想旁的那些有的没的。”

    侯爷这才满意地笑:“若真如此,我明日入宫,便向皇上求情,再给你谋个官职。”

    二爷脸上难掩,“早就听说大人英武,这般年纪就功绩赫赫,想是小时候,也是吃了许多苦吧”

    赫云连城跟陌生人可没话说,抿紧了唇,神色间已经有了不耐烦,直接道:“我是来拜年的。”

    柯老头只得讪讪地笑笑,退开半步,让夫妻二人进府。

    等温府的大门关上,柯老头问自家娘子,“是不是跟主子很像”

    柯婆婆的眼角都湿了,“像,尤其嘴角抿起来,微微生气的时候。”她顿了顿,又迟疑道:“可是,会不会是凑巧没有证据,咱们怎么跟上头说”

    柯老头眸光一闪,显露出几分阴鸷之色,“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必定是真的,咱们有了方向,总能找到证据”

    而温府内,因着都是亲戚,人数又不多,就没分内院外院,都坐在正屋的暖阁里闲聊。男人们在一边聊些男人的话题,而女人们则坐在短炕上,聊着家常。舅母常氏是出身小户人家,出嫁前就抛头露面谋生的,性子开朗,聊起进京几个月来的见闻,说到开心处,就会哈哈大笑。

    表妹不得不提醒母亲,“娘,您也悠着点儿,爹爹如今是官儿了,您是官夫人了。”

    常氏嘿嘿一笑,“知道,我这不就在自家人面前露露底吗”

    温氏与郁心兰对望一眼,莞尔一笑。

    温氏遂问起郁珍的事儿,郁心兰有些发愁,“不大好办。南平王不同意,还不知王妃的意思。听连城说,南平王有三十几个妻妾,幸亏只得一个嫡子一个庶子,所以韩世子的地位是稳的。韩世子对珍妹妹是不错,可是本来娘家就势微,若是公婆还不喜欢的话,珍妹妹嫁过去,只怕也不好受。”

    郁老爷态度的转变,让温氏体会到了娘家的作用,听了这话儿,就是一叹,“珍丫头也是个没福的。”

    郁心兰道:“且看世子的诚意吧。”

    南平王就这么一个嫡子,自然是看重的,若是韩世子能坚持不渝,应当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南平王爷那三十几个妾室郁心兰只要一想到这个数字,就是一阵头皮发麻,换成郁珍那个柔弱文静的性子,若是没婆婆支持,还真怕会被人给连皮带骨地吞下去。除非郁珍能坚强起来,否则,韩世子平日里总有公务要忙,又不可能搬出去住,再心疼她,若总是什么事都要男人为其出面,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心只会被这些日常琐事给磨得一点不剩。

    这话儿,郁心兰让温氏带给郁珍,若是真愿意嫁入那样的高门大户,就得有十足的心理准备,否则,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能避就避。

    到了大年初六,吴为便赶回了京城,还带来了他的师兄。原本郁心兰以为吴为的师兄,顶多三十来岁,哪知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却原来吴为是他师傅在七十岁高龄收下的关门弟子。

    郁心兰立即就让人递了帖子给唐宁,请这位吴师兄给唐宁看诊。吴师兄说唐宁的身子亏损得厉害,要慢慢调养才行,那意思,他有把握治好,于是唐宁便干脆请他住在了庄郡王府的客房里。

    而赫云连城与吴为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夜探安王府。因为已经听到安王府那边的人说,大过年的停灵不吉利,只停灵七天,就要下葬。而今夜,就是最后一晚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摒退了丫头们后,郁心兰跟着赫云连城到了内间的屏风后,亲自帮他换上夜行衣。

    此去安王府夜探,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为免日后的事端,就不能让静思园的丫头们知晓,所以之前,小夫妻俩仍是同往常一样,先看了会书,又逗了宝宝,洗漱完后,作出要安置的样子来。

    郁心兰心里很紧张,一直小声地碎碎念着,先查看清楚地形再行动啦,要注意安全啦赫云连城一直好脾气地听着,嘴角微微上弯,窝心地享受着妻子的关心。

    郁心兰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还是让岳如跟着你吧。”

    闻言,赫云连城的俊脸顿时泛起可疑的暗红,神色尴尬,别扭了一下,便拉住小妻子的柔荑道:“兰儿,你放心。是吴为验尸,我不会看的。”

    郁心兰一怔,随即“噗”地笑了出来。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真是的,荣琳大美人活生生的时候,你也没多看几眼,难道我还会跟个死人吃醋

    验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脱衣服是不可能验的,原只是担心连城和吴为两个大男人,只会脱不会穿,明日盖棺的时候,就会露馅,所以才让岳如跟着,好帮着荣琳的衣裳恢复原状。

    不过,既然已经误会了,就这么误会下去好了。免得我解释清楚了,他反倒怪我不吃醋,心里没有他。

    郁心兰这么想着,便憋着笑,低头继续给连城绑腰带。赫云连城心里头窝火,解释这个他本就觉得尴尬又没面子,可不解释又怕小妻子多心,他好不容易说出口了,她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正想着,郁心兰绑好了腰带,抬起头来,在连城的俊脸上连吻几下,眼睛、眉毛、鼻子和嘴,然后轻轻一笑,“快去快回,我等你。”仍是补充道:“还是让岳如跟着吧,她是女孩子,心思细一些。”

    赫云连城心中那点郁闷立时消散了,却又烧起了一股邪火,可是时辰不对啊他努力绷着的俊颜上,表情十分不自然,僵硬地点了点头,“嗯。我去找岳如。”说罢便从后窗消失了。

    郁心兰回身转过屏风,将小叶紫檀圆桌上的灯火熄了,缩到暖烘烘的被子里,张着眼睛干等。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辰,终于察觉有道人影来到床边,她立即动了动,想坐起来。黑暗中,听到赫云连城如大提琴般优雅低柔的嗓音,“还没睡着”

    郁心兰安下了心,轻轻地笑道:“没呢,等你。”

    赫云连城钻进被子,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在她发间轻嗅了嗅,才缓缓地道:“不是病死的。是中了寒冰掌,很巧妙的掌力,一般的大夫只能诊出荣琳寒气入骨。”

    是了,那天她就听到旁人在议论,说是荣琳一直就浑身冰冷,怎么搓手搓脚都搓不热。原来是中了什么寒冰掌。

    赫云连城继续道:“明日一早,我便入宫,向皇上和太后说明此事。必须查出真凶。”

    郁心兰点了点头道:“嗯,也只有皇上和太后,才能阻止安王府将荣琳郡主下葬。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今晚去安王府的事”

    夜闯民宅都是大罪,何况是王府,况且还验了尸体,到时少不得一通指责,弄不好还得来个冥婚,让赫云连城娶了荣琳郡主的牌位,保全荣琳的名声。

    若是这样,虽然是牌位,自己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

    赫云连城无声地笑了笑,这丫头就是醋劲大,也只有她,一想就想到这种事上去了。待郁心兰嘟囔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地道:“你不是听到了安王府的丫头们议论,说是荣琳郡主的鞋被人换过么太后很疼爱荣琳,只要有一丝疑点,都会要查清的,到时我再建议请吴为来验尸。”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郁心兰的声音顿时欢快了,高兴地抱住赫云连城亲了又亲,“还是你有办法。”

    赫云连城忽地邪邪一笑,“你也很有办法,总能让我在想睡的时候,睡不着。”

    呃郁心兰还没明白过来,他温热的唇就已经覆上了她的嫣唇,大手也探入了衣襟之中

    次日清晨,赫云连城便着装入宫,而郁心兰则是睡到快晌午才醒来,还是觉得腰酸背痛,趴在短炕上,让锦儿帮着按背。

    紫菱轻轻地走进来,向郁心兰汇报从仁王府打听到的消息,“千夏已经配给石磊了,不过听说过得不怎么好,石磊的老子娘嫌她以前伺候过大爷,拿捏得厉害,千夏天天哭诉,她是有元帕的,可石磊又是个孝顺的,他老子娘不喜欢这个媳妇,他自然也不敢给她好脸色看。”

    伺候过大爷,这话听起来十分有歧意。郁心兰双手交叠,将小巧的下巴搁在手背上,慢悠悠地道:“什么石磊的老子娘嫌她,这分明是郁玫的主意,打量着用别的方法折腾千夏,却又要让别有用心的人能嗅出些不对劲来。”

    紫菱笑道:“还是奶奶算的准。”

    之前故意几次三番地说要将千夏配给这个配给那个,千夏那个丫头自然会着急,连城那边她又几次没下得去手,为了不做奴才妻,她就只有向郁玫卖好,希望郁玫不要同意她与石磊的婚事。郁心兰那段时间透露了不少信息出去,很快都被千夏传到了郁玫那里,可惜到最后,却又不能证实,或是证实了是假的,如此几次之后,郁玫自然会开始怀疑。再加上郁琳出了宫,肯定会去向郁玫提起,千夏跟王姝陪嫁铺子里的掌柜说话的事儿,郁玫自然就会开始怀疑千夏了。

    这种一边出卖女主子,又一边想爬男主子床的丫头,郁心兰连自己出手都嫌恶心,相接就送给郁玫去调教好了,刚好还能同时离间郁玫与其他人的心。她可不相信在这批陪嫁的丫头婆子里,王夫人只安插了一个探子。

    想了想又笑,“郁玫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人,若她的孩子真是永郡王的人动的手脚,能查出来还好,查不出来,日后可有得热闹看了。”

    紫菱轻轻点头,“的确是。这些人也真是,争就各凭本事争,何苦拿妇人和孩子来作伐子”

    郁心兰最为鄙视的也是这个,“就是只不过,人家才不是这样想的呢,只要能打击到对手,什么法子都能使得出来。”她顿了顿又道:“记得将千夏的这些事,说给千荷她们听,随便她们在院子里传,别太显眼就成。”

    紫菱轻笑道:“明白。希望能多诈出几个细作来。”

    郁心兰轻笑着伸手捏了捏紫菱的脸颊,“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人。”

    紫菱脸一红,怕大奶奶又说起什么婚配的事,赶忙寻了一个借口,退出了暖阁。

    郁心兰有些气闷,问锦儿,“锦儿你凭良心说,难道我做的媒不好么我给你许的亲事不好么”

    锦儿虽是已为人妇,却仍是面子薄,问及这话就红了脸,却仍是实诚地道:“奶奶是真心替婢子们着想的。”

    郁心兰一拍枕头,“就是啊紫菱的婚事我肯定会好好替她谋划呀。嗯你有空去问问她的意思,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锦儿轻声道:“婢子嘴笨,怕没问出来,就被紫菱姐姐给察觉了,不如让芜儿去办。”

    “芜儿呀,嗯,你去跟她说吧,顺便也问问她有没有中意的人。”

    今年芜儿也有十七了,年前佟孝就透了点意思,似乎想替二儿子佟新求娶芜儿。只不过,芜儿的身份比较特殊,郁心兰原是想着,将她许给安亦的弟弟安然的,至少是个白身,不是奴才。可安然比芜儿小了一岁,这里可不兴姐弟恋,说亲的难度就大上许多了。

    郁媒婆正胡思乱想着,紫菱急急地挑了门帘进来,“大奶奶,宫里差了人来见奶奶,冬总管陪着过来了。”

    郁心兰赶忙坐起来,锦儿和紫菱上前帮她将簪钗扶正,裙摆拉平。冬总管就陪着一名太监走了进来。

    那太监显得十分有礼,“给赫云少夫人请安。皇后娘娘差杂家来请大奶奶。”

    郁心兰忙让紫菱送上一个大红包,“大过年的,劳累公公跑一趟,一点小心意,给公公买壶酒暖暖身子。”

    那太监掂了掂荷包的份量,脸上就笑开了一朵菊花,“皇上和皇后都在等着少夫人,有什么事杂家在路上跟少夫人解释吧。也不必着正装了,常服就行。”

    看来是召见得急,郁心兰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觉得很能见人,便披上白狐披风,随那名太监一同走了,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却原来不是入宫,而是到了安王府。

    经过一番解释,郁心兰才知道,原来连城入宫禀报了皇上后,皇上十分重视,自己的后院居然有凶手出没,自己的安全可都是大打折扣的。所以当即便告知了太后,也差人去了安王府,宣安王爷和安王妃入宫,细问回府后,荣琳的诊病情况。

    表面上听起来,就跟中了风寒是一样的。可赫云连城却以“一时风寒,怎会如此严重”为由,提出请吴为验尸。

    安王爷和安王妃乍听女儿有可能是冤死的,本来还在大声请求皇上找出凶手,可一听要验尸,当即就炸了毛。

    这年代的女子太讲究贞节了,多露出一点皮肤都不行,就是死后,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验尸就意味着女儿的身体会被男人看到,安王爷和安王妃自然是不允的。首先是不是他杀还不一定,就算是,只要在宫内严查,必定能找出凶手来。

    就是皇上和皇后、太后,也觉得验尸的要求太过了,斥责了赫云连城几句。赫云连城又不能说自己已经去验过尸了,只好说,听闻江湖中有各种手段,或是下毒或是发掌,能让人看起来跟生病一样,就是太医也不一定能把出脉来,只有验尸才行。

    说到后来,皇上和皇后自是动了心,可安王爷和安王妃仍是不允。更是恨上了赫云连城,说他之前对女儿冷漠,女儿死后还要来毁她的清白。安王妃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一定要给女儿验尸,就先把她给赐死吧。

    一时之间,太和宫里鸡飞狗跳,若不是太和宫在外宫,皇上又早令侍卫们远远守卫,不许人靠近,只怕凶手都能听到安王妃的哭声。

    可皇上既然动了心,就必定要达成目标。太后最后也勉强同意了,皇后便建议,不如先去安王府,再多请几个亲信大臣及其女眷过来,帮着劝一劝安王爷和安王妃。

    郁心兰上了轿,抬头就看见赫云彤和御史周夫人,这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尴尬,毕竟同为女子,都觉得被人看去了身子,是件羞耻的事情,哪怕荣琳已经死了。

    郁心兰只得先在外面,将她们俩的思想工作做通,毕竟她是赫云连城的妻子,恐怕安王妃也像讨厌连城那样讨厌她。

    荣琳到底不是自家的女儿,赫云彤和周夫人很快就被说通了,三人一同进去,对着安王妃好一通劝说。

    安王妃气得几乎要发疯,完全不顾形象地猛拍桌子,震得杯盖在茶杯上跳了几跳,“你们一个个说的轻巧,若是你们自己的女儿要让人验身呢嗯你们怎么想你们会不会愿意还只是点捕风捉影的事儿,就要来验对了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出的主意”

    安王妃忽然将目光放在郁心兰的脸上,面色狰狞,“必定是你你嫉妒我女儿生得比你美貌,嫉妒她跟赫云靖一块儿长大,你恨她恨她”

    到底说不出女儿倒追人家夫君的丑事来,安王妃忍着泪,恨恨地道:“琳儿都告诉我了,她跟许文的事,是你陷害的我们都已经一忍再忍了,你为何还不甘休还要来毁琳儿的名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说着大恸,取了帕子掩面,“可怜我的琳儿,还未出嫁,入不得许家的祖坟,又是个女儿身,更不能入皇家冢,身为郡王,却只以做个孤魂野鬼,呜呜呜”

    郁心兰轻叹一声,心里觉得委曲,脸上还不能露出来,只能陪着笑解释了几句。可安王妃冥顽不灵,郁心兰劝得火气上涌了,忍不住冷嘲道:“连皇上和太后都允了的事情,王妃这般阻拦,却不知是想掩饰什么”

    安王妃将要出口的哀怨话语全被进噎在嘴里,噎得嘴巴张到了最大,老半天才惊愕地指着郁心兰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说什么琳儿难道是我害死的吗我要掩饰什么不行,今日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别指量着我们安王府好欺负,再不得圣宠,可我家王爷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家血脉,不是你一个小诰命夫人可以诋辱的”

    郁心兰神色淡淡、语调淡淡地道:“我何曾说过荣琳郡主是王爷和王妃您害死的这话可是您自个儿说的真想抓到凶手,就得验尸,放在哪个衙门里,都是如此行事。却不知为何王爷和王妃要如此阻拦总是说什么名节,宫中又不是没有女侍卫,让女侍卫翻查尸体,让有经验的仵作在一旁指点就是了。”

    这也是她刚才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法子,虽然周曲可能大一点,但吴为昨晚已经验看过,应当能知道如何“指点”女侍卫们验尸。

    赫云彤和周夫人立即表示赞同,“真是个好主意,又能为郡主申冤,又能保住郡主的名节。”

    此言一出,安王妃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却仍是道:“女子看,不也是看你会随便让女子看吗”

    郁心兰眸光一寒,直盯着安王妃道:“事急从权。若是有人冤枉了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可以让女子来搜查、甚至验身。”

    话说到这一步,安王妃还百般阻挠,可就真是有点问题了。

    安王妃被她明亮的目光刺的神情一缩,支吾道:“那得问一问王爷的意思。”

    安王妃抬手就要唤人进来。郁心兰却摆手阻拦,“王妃,您应当知晓此事的轻重,怎能派人传言反正就这么几个人,我们都是嫁了人的妇人,还是为了还荣琳郡主一个公道,这就陪王妃去正堂那边吧。”

    赫云彤立即赞同,“这样也好。”

    此事还没开始调查,在宫里一直是隐密商议的,到了安王府,也不过就请了明骏和周大人过来。安王妃再没话说,只好让人备了马车,两人同乘一辆,到外院去寻皇上和安王爷。

    将情形一说,安王爷直说胡闹,“仵作都是要培养若干年的,就听一个大夫的三言两语,难道就能验看出来”

    赫云连城冷哼一声,“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不能”

    皇上此时也已失了耐性,直接发话,“就如此办”

    金口一开,再不可更改。安王爷又不是女子,总不能学安王妃闹着要上吊,心里纵使异常不愿,也只能冷哼一声。

    过得片刻,吴为和岳如就被人给宣了进来,黄公公代表皇上,将话一说,吴为认真地想了想道:“可以试一试。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这位姑娘讲解一下要领。”

    郁心兰顿时松了口气,就怕这技术活儿太复杂,吴为觉得行不通。

    皇上点头应允,二人便退到一旁,吴为仔细地教导了一些验尸的知识,声音不大不小,让正堂里的人都能听见,他并没作假。

    如此交待完毕,二人便施了礼,在安王府亲卫的带领下,直接去了灵堂。

    安王妃一想到验尸的情形,又开始抹眼泪。赫云彤忙坐过去小声安慰。郁心兰抬眸定定地底看着,面沉如水。

    皇上将目光扫了一圈,便开口问道:“兰丫头总是盯着安王妃作什么”

    郁心兰忙起身回话,“臣妇是想关心王妃,却又怕王妃误会”

    安王妃抽泣得一怔,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皇上只是“嗯”了一声,就阖了目,没再多话。

    皇上不说话,旁人自不敢说话,沉默了不过一两盏茶的功夫,便有一名安王府的亲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结结巴巴地道:“禀禀皇上、王爷,不、不好了。郡主的尸身,不见了。”

    安王爷和安王妃立即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名亲卫。

    皇上腾地睁开眼睛,眸中精光暴涨,沉声喝问,“再说一遍。”

    那名亲卫吞了口口水,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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