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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妾本庶出 菡笑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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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厉害,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京中有哪些人家的家眷得过这样的病”

    神婆被定远侯威严的神情刺得一抖,慌乱地抬起头来道:“是是因为一位奶奶。”

    庄郡王眸光一凛,厉声质问,“是谁指使的”

    神婆被骇得一缩脖子,慌慌张张地抬起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正好从几位男子的缝隙间,瞧见坐在赫云连城身后的郁心兰。她忙伸手一指,“就是这位奶奶。”

    庄郡王明子恒的眸光一暗,赫云连城的眼神却锐利起来,冷冷地道:“说清楚点”

    那眼神,跟冰刀子似的戳到骨头里,神婆顿感四肢的血液都被冻得凝固住了,她忙解释道:“这种药水,只要滴几滴到清水中就可以了的,两位奶奶喝下后,就只会浑身起些红疹子,那天我正要调符水,被这位奶奶阻止了,还强行将人带走。小人小人从未干过收钱不办事的事,有一位奶奶的丫头回头找小人要符水,催得又急,所以小人只好将整瓶药水都给了那个丫头。但是,小人是告诉了她用法的。”

    三奶奶也坐在赫云杰的身后,听到这话,腾地就站了起来,指着神婆问,“你、你快说,是哪个丫头”

    忽地想到这次审讯,牢房里只有侯爷的亲卫,丫头婆子们都在外面候着,三奶奶忙向侯爷请求道:“还请父亲允许媳妇将几个丫头叫进来对质。”

    定远侯点了点头,便有亲卫跑了出去,少顷,带着三奶奶的两个大丫头秋叶和秋水进来。

    神婆只瞧了一眼,便指认道:“是她。”手指正指向往秋叶的身后缩的秋水脸上。

    秋水顿时恼了,低斥道:“你这神婆指着我干什么”

    神婆翻她一眼,“这位奶奶在问是谁找我要的符水,可不就是你么还催得那么急,害我想调制一下都不成。我可是告诉了你用法的,我的丫头可以作证。若你按着我教的法子,调好了给你们奶奶喝,可不会生什么大病。”

    然后又涎着脸朝定远侯等人笑道:“所以说,这事儿我不是主犯,本来应该没我什么事的。”

    秋水听了她的话后,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了,她自小跟着三奶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若是生了疑,不论有没有证据,她都会死得很难看。

    当下,她便急得哭了,扑上去,抱住赫云杰的大腿道:“三爷,您好歹救救婢子,婢子都是按您的吩咐办的啊。”

    赫云杰面色一僵,随即恼了,用力一抖,将秋水给抖开,斥道:“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丫头,给我押下去。”

    感觉到三奶奶杀人一样的眼光,赫云杰不敢回望过去,转过身,却正撞见父亲失望至极的目光一时之间,赫云杰只觉得魂不附体,脑中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道:“父亲不,不是,请听我说”

    定远侯却冷冷地打断他道:“我们赫云家还没有出过这样无耻的子孙,你倒真是开了先河了。”忽地想到甘氏的所作所为,只怕孩子们会这样,也是她潜移默化所致,心中顿感到疲倦,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再追究你什么,但你想休妻,就先退出族谱吧。”

    狠话说到这个地步,不但赫云杰没想到,就连三奶奶也没想到,当时就忍不住哭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媳妇多谢父亲。”

    一想到要天天面对这么一张脸,赫云杰就觉得生无可念,急忙拉着父亲的衣袖,小声恳求道:“父亲,您也知道她那样的事,哪个男人能够忍受”

    定远侯淡淡地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一字一顿地道:“以前你可以不用忍受,但现在她被你害成这样,不忍也得给我忍着。你若是实在忍不了,我就让人将你屋里的通房丫头、侍妾们全部发卖了出去,没人对比,你也就能忍下了。”

    赫云杰的俊脸一白,再不敢吱声了。三奶奶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赫云杰,你嫌弃我么这辈子,我缠定你了。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在一旁瞧着这一幕,颇有几分尴尬,忙向父亲告罪,先回了静思园。

    今日是春日里难得的大晴天,晚间用过饭后,赫云连城便携了小妻子的手,来到小花园赏月。

    郁心兰原来以为会是坐在凉亭里,哪知赫云连城却搂着她,飞纵到一株百年老树上。

    此树靠近侯府的围墙,树梢处,拼着两块木板,上面放着两个酒杯,一壶美酒和几个腌果小碟。郁心兰小心地坐稳,向树下望去,是京城十里长街,点着盏盏灯火,街道上游人如织,盛世繁华,和往常在街上走着时,看到的美丽截然不同。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掠过郁心兰鬓边的一缕长发,轻拂上赫云连城的俊脸。赫云连城伸手握住,绕于指尖之上。

    不必说话,享受默契的宁静与美好。

    赫云连城准备的是果酒,郁心兰也能陪他喝上几杯,待酒壶干了,赫云连城才轻声道:“子恒说谢谢你。”

    郁心兰回眸一笑,赫云连城又接着道:“甘将军可能与七年前秋山案的人是一伙的。”他慢慢地分析给郁心兰听,将高辉入京后找过郭老板的事也告诉了她。

    郁心兰问道:“胡老板那里你们一直有人盯着,怎么会不知道他与谁接触过”

    “自他开始有所动作后,子期就将人撒开了些,没盯着那样紧了。”

    郁心兰摇了摇头道:“再怎么样,他出了庄子与旁人相会,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除非,是有人故意干扰了你们的视线,让他们相会,而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赫云连城笑道:“这个子期也想到了,这阵子正在查这个。”

    郁心兰看着赫云连城道:“既然庄郡王的人看到了高辉与胡老板见面,他的人就应当知道还有哪些人在一旁监视他没告诉你吗”

    王爷的侍卫,都是经过精力训练的,不可能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赫云连城的星眸一眯,转了话题道:“明华公主要远嫁了,只怕几位王爷都会争这个送亲大使。”

    送亲大使可以在大庆国呆上几个月,直至皇子与公主完婚,是与大庆国的三皇子结交的最好差事,若是能在大庆国得到赞誉,杨玥国之声威,更是大功一件。

    这么好的差事,自然谁都想去。永郡王、仁王分别与各自的母妃商量,要如何打动父皇,将差事派给他们。

    而庄郡王却一点也不着急,仍像往常那样上朝退朝,并不进宫。德妃在宫中急得不行,差了一个内侍等在大和殿外,待朝臣们退朝之后,忙请了庄郡王到辰宫。

    一见面,德妃就问,“这件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急仁王妃都去梓云宫送礼了。”

    庄郡王却笑道:“出使大庆国自然好,但留在京城,少了一个对手,却亦是一桩妙事。”

    这样说了,德妃才放下心来。

    庄郡王回到府中后,早有人在书房里等他了。那人神秘兮兮地道:“王爷,您猜我昨日见到了谁”

    “谁”

    “赫云靖。”那人笑道:“我看到一个老头总缠着他。其实,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了,那老头似乎是专门等着他的,我让人去打听了,你猜猜这老头是谁”

    庄郡王认真地看着他,他卖足了关子,才笑道:“这老头,是雪侧妃的陪房,姓闵。”

    庄郡王断然道:“不可能母妃说过,当年服侍雪侧妃的人,全都被仗毙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那人见庄郡王不相信,顿时急了,赌咒发誓道:“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娘。上回我陪娘去进香,过东大街的时候,正见着那老头在与赫云靖说话。王爷您知道的,我娘以前去探望过雪侧妃几次,有一回,那个老仆差点冲撞了我娘,那老仆额角有一块暗青色胎记,所以我娘有些印象。”

    庄郡王闻言,便沉思道:“听我母妃说,当年父皇宠雪侧妃宠得不成样子,就算是满朝文武流言四起,也不放愿休了她”

    那人讶异地问:“什么流言”

    庄郡王扬了扬眉,“不知道,那时我也没出生,如何得知后来父皇当上了太子,先帝倚重,似乎用了什么手段,朝中再无人敢谈论了,便是我现在去问母妃,母妃也不一定敢告诉我宫中耳目众多,更要小心谨慎。不如你回去,问一问你父亲,他应当知道。”

    那人只是挑了挑眉,“雪侧妃已过身,知道也无益,不如想想那老头为何要找赫云靖。”

    庄郡王思量着道:“我只知雪侧妃身故后,父皇当时寻了由头,将服侍她的人全部打杀了,若是这个老头能留下来,应当是被父皇重用的。那么他去寻连城说话,必是父皇又派了什么秘密差事给连城。”

    那人的眼眸亮了起来,“若是能事先得知,帮皇上办好,可是大功一件。”

    通常皇上秘密派的差事,都是与朝中重臣有关,会动摇到朝局根基的事儿。若是能事先知晓,暗中查明,当然是大功一件。

    庄郡王点了点头,“连城那边我去试探试探,那个老头,你让人跟紧小心别被他发觉,或是父皇的人发觉。”

    “知道。”

    郁心兰给宝宝们换上了新衣,红彤彤的喜庆,又拿出自己扎的绢花逗着宝宝玩。两个小家伙就快半岁了,现在已经能趴着挪动,一个个的都想挪到娘亲面前,抓住那朵漂亮的花花,神情不自禁地舒眉展目,微微一笑。

    身后的明子期不等他抒发完情感,直接跃到前面,自己挑帘进去,扑上去就抱起悦姐儿猛亲,“好宝贝,想表叔了没”

    赫云连城无奈地暗叹了一声,作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南平王世子韩建进屋。

    郁心兰忙令锦儿等人备上茶水和果品,一众丫头媳妇子很轻巧地退出一半,另一半人环侍在门旁。

    南平王与世子已经在京城留驻近半年了,皇上对其的宠爱,可见一斑。

    只不过,韩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俊脸上表情郁郁的,随意逗了逗两个小宝宝,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茶。

    赫云连城抱着儿子坐到主位上,小声对郁心兰道:“韩世子想请你帮个忙。”

    郁心兰抬眸瞧了瞧丈夫,没吭声。韩世子要她帮的忙,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可是如果南平王坚持不同意,珍妹妹硬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就是在现代,一个女人结婚,也是嫁给了丈夫的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万一遇上几个极品的亲戚,要处理的琐事不知有多少,何况是这个年代

    韩建见她不表态,心下暗急,忙端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道:“想请嫂子给侄儿侄女办个半岁宴。”

    郁心兰晕了,“哪有办半岁宴的等抓周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们办周岁。”

    韩建神情焦急,“那可不成。我在京城留多久都不成问题,可是父王过几日就要回南疆了。我想在此之前,让父王见一见珍儿。”

    明子期也帮着劝道:“若是由我办宴会,在前院宴客便是了,即便请了嫂子和郁小姐,也见不着南平王爷,只有以小侄女的名义,才好让南平王爷移步到后院来一趟。”

    赫云连城也在一旁帮腔,“虽说是古怪了一点,不过总要让南平王见一见珍妹妹,才好消了成见。”

    郁心兰奇怪地问:“什么成见”

    韩建苦笑道:“我写了信给母妃,母妃不反对我娶珍儿,还特意告诉了我一件事。”

    原来南平王并不是一个有门户之见的人,不过他年轻时,曾纳过一名穷秀才之女为妾,还曾非常宠爱。

    那个穷秀才读书不成,鬼主意倒是多,仗着女儿受宠,便开始四处招摇撞骗,最后竟干起了卖官的勾当。一开始卖的,是衙门里的小吏这类,秀才只需跟那衙门里的官员说一声,别人看着南平王的面子,无不顺从,秀才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到后面,竟开始打主意卖朝廷命官的职位了。

    因为整个南疆都由南平王管辖着,官员也是由南平王直接任免,然后再上报朝廷便是。卖官所得巨丰,那名小妾也上了心,跟南平王说,自己家有哪个亲戚,有功名的,想谋个官职如何如何。

    南平王因着是小官,调看了档案,也的确是有功名的,便允了小妾两次。这么一来,南平王卖官的丑恶名声便传了出来,待他发觉不对,彻底调查后,才知道是被小妾和她父亲给骗了当下便将秀才流放,将小妾给发卖了出去。

    自此之后,南平王便觉得,读书不好的人,多半都是废材,还比不上商贩或农民,没有半点价值。而郁珍家正好就是这种情况,出身世家书香门第,可是她父亲却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待日后结了姻亲,肯定会攀着南平王家的权势作威作福。

    所以南平王连见郁珍一面都不愿。

    一般的宴会,男宾都会在前院,的确只有打着小宝宝的名义,才能让南平王挪步到后院中来,看一眼小主角。

    郁心兰无奈地叹了一声,“王爷一听这宴会的名头,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来都不会来。”

    韩建的眉眼顿时耷拉下去了。

    郁心兰换上严肃的表情问,“王妃真的愿意你娶珍妹妹”

    韩建道:“这是自然,其实以一个外姓而言,我韩家已经是富贵到了极至了,再与高官重臣们攀亲事,反倒容易惹来麻烦,所以父王和母妃一早也是说,给我挑个低职官员的千金。我将珍儿的容貌品性一一告知,母妃自是赞同的。”

    郁心兰这才放下了心,笑了笑道:“其实不必以曜儿和悦儿的名义,我娘家建了处温房,不知韩世子听说过没,里面种着反季的睡莲,去冬种下的,想来这几日,应当可以赏花了。那温房,是建在后院花园中的。”

    心里却又想,原来即使没有珍妹妹,唐甯也是没希望的,几位王爷的盘算,总是要落空的。

    明子期哈哈大笑,捶了韩建一记,“我就说嫂子主意多吧,比你这个办半岁宴的强到哪去了。”

    韩建又惊又喜,搓着手道:“却不知是否真的会开花”

    郁心兰笑了笑道:“前几日我母亲还差人送了信过来,已经长出花苞了,还问我打算何时请公爹婆婆一同过去赏莲。即使是这几日开不了花,世子也可以先将此事告诉南平王爷,想来这冷天里开睡莲,王爷也愿意见一见。”

    韩建连忙点头称是,“没错没错,我这就回官驿去告诉父王。”

    “哎用过饭再走吧。”

    明子期扬声招唤,可惜韩建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得没影了。

    没了同盟,明子期仍是坚定地在侯府蹭饭,还无耻地提出要求,要郁心兰炒几样拿手的菜色给他吃。

    赫云连城没好气地斥道:“找你自己的侧妃炒去。”

    郁心兰笑着解释道:“我现在很少炒菜了,因为宝宝闻不得我身上的油烟味儿,会打喷嚏。”

    明子期哦了一声,便也没再强求。

    郁心兰见他与赫云连城似乎有话要谈,便让丫头们新沏一壶茶放在屋内,让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她也站起身,想避到卧室里去,却被赫云连城叫住,“我们在商量果庄的事儿,你也听听吧。”

    郁心兰复又坐下。

    明子期错愕地看了赫云连城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要郁心兰旁听,却也没说话阻拦。

    赫云连城将这几日发现的情况一一细说,胡老板自打发走了果庄里原来的佃农之后,又买进了一批人手,开始拆房子打地基,说是原来的房子太少,要盖一座大院子。这样一来,果庄里每天叮叮当当的,谁也不知道胡老板到底在干些什么。而且果庄附近多了许多暗桩,他们的人想进去侦查也不容易,毕竟不想打草惊蛇。

    郁心兰不由得问:“果庄里到底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明子期告诉她,“父皇登基十七年,只有最初的两三年,几位皇叔不大安分,这些年都是老老实实的。只是去年年初,父皇无意中得到一大块陨石,提炼了不少玄铁出来,给剑龙卫,每人打造了一把玄铁剑。”

    “这消息不知怎的就泄露了出去。之后,就不断有刺客潜入宫中,在御书房、太安殿内翻找文书,想找出玄铁的下落。父皇这才故意让人放出一点风声,说是点翠山上有玄铁矿,诱惑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四处打听。偏偏那附近只有你的果庄,所以他们都争着要买你的庄子,这样,在那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晓。”

    郁心兰偷笑,“我倒是占了大便宜了。既然这样,你们还要调查什么胡老板在那里弄来弄去的,不就是想找玄铁矿么”

    赫云连城微蹙眉心道:“就是因为看起来不像,若要找,应当是到山中去找,他们却是在庄子里动土。”

    明子期道:“而且,胡老板这几日外出频繁,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可是,他接触旁人时,我们都有人在附近监视着,却没听到只言片语。”

    郁心兰摸着下巴道:“不会真的有玄铁矿吧”

    连城道:“就怕有这种可能,但最重要的,是胡老板与谁联系,这个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郁心兰在脑海中飞速地,把以前看过的电视、电影的相似情节过了一遍,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问一问,你们是怎么确定他与外界联系的呢是不是他们接触的人都调查了”

    “都调查了,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行动。”

    郁心兰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弄在什么不要的弃物上”

    赫云连城道:“胡老板只要离开了庄子,随手扔的东西,我们都查看了。”

    郁心兰却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流畅地道:“胡老板可以将要传的信息当废纸丢在字纸篓里,让仆人扔出去,再由外面的人来拣呀,不一定要他自己扔出去呀。人们查案的时候,都会盯着心腹亲信这类的重要人物,往往会忽略小人物,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赫云连城和明子期听后精神一振,立即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都觉得郁心兰所说的很有道理。

    赫云连城欣喜又骄傲地看着妻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自己的妻子果然不是平庸的女子。

    而明子期则若有所思地看看郁心兰:这样的见识远超常人,就是一般的男子也很少能想得到,她却只花了一会子功夫,就想到这一层

    郁心兰接到了四道目光送来的敬仰之情,矜持地抬高了漂亮的小下巴,谦虚地道:“一点小提示,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明子期“噗”地就笑了出来,“嫂子你若是想让我们赞扬你,就直接说了。”

    郁心兰脸不红气不喘地道:“那就赞扬啊,为什么刚刚一个好字都没听到啊”

    明子期收起笑,正儿八经地道:“对不住,是我们错了,嫂子你这般聪明,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应当给你作揖才是。”说完绷不住又笑场。

    赫云连城无奈地轻笑,捏了捏郁心兰的小手道:“回头我自会赞你,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谦虚一点才好。”

    郁心兰冲赫云连城暗暗做了个鬼脸。明子期的笑声一顿,心里似乎有点不舒服,因为“外人面前”那几个字,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道:“连城哥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跟嫂子也是一家人呐。”

    赫云连城便转了话题道:“听说仁王和永郡王都想出使大庆国”

    明子期点了点头道:“是啊,不少朝臣都在举荐送亲大使呢,父皇还在问我愿不愿意去大庆国送亲,我说了我不想去,本来推荐了九哥去,结果九哥也不想去。”

    别人争破头的事情,庄郡王竟然往外推。

    这厢,郁心兰听了后不由得道:“我看这几位王爷中,最聪明最有耐性的恐怕就是庄郡王爷了。”

    人人都觉得送亲大使是个好差事,没错,的确是好,很可能与大庆国的三皇子交好,将来互相扶持。可是,皇上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发生吗皇上愿意帮助大庆国的三皇子,是因为有机会将手伸到别国去,扶持了三皇子后,在订立盟约上可以占有先机,但反过来的情形,却是任何一位帝王都不愿意去看到的。

    所以这回去送亲,若只是老老实实地送亲,倒没什么,但若是有任何的行动,只怕反而会变成催命符也不一定。

    明子期一脸的伤感,“嫂子你也太偏心了,我明明也不想去,为什么你就不说我聪明呢”

    郁心兰瞧他一眼,轻飘飘地道:“你是懒。”

    明子期则猛地展开折扇,用力地扇,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小悦儿这么可爱,不气、不气、不气啊

    今日下衙下得早,用过午饭,赫云连城便问郁心兰想不想去哪逛逛。郁心兰一听可以外出,顿时来了兴致,一连串地安排道:“可以先去我的店铺转一转,然后再去温府瞧瞧表妹。晚饭在听风水榭用过再回府,这样可好”

    赫云连城宠溺地一笑,“随你。”

    明子期涎着脸凑过来,“我也要去,你那店铺,可有我的股份。”

    小夫妻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三个字,不识趣

    可是,的确是有他的股份,而且他也帮楼外楼拉了不少生意,两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之后让他跟在后头。

    朱雀大街得月楼临窗的雅间内,庄郡王正与几位官员饮酒作诗。有人见到一行三人,不由得微蹙了蹙眉,向他轻声道:“您看下街上,什么时候赫云靖与贤王走得这么近了”

    庄郡王只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他与赫云连城一同被皇上猜忌,为了避嫌,不敢过于亲近,偶尔见面,也常是避人耳目的。可十四弟不一样,想怎么缠着连城都行,而且他也爱缠着连城。

    那人摇头道:“都说贤王爷无心朝堂,依我看,也不尽然。”

    庄郡王的眸光一闪,仁王和永郡王他都没放在眼里,可是贤王作为唯一的嫡皇子,又是深得父皇喜爱的皇子,明子期的竞争力太强了,几乎可以将他瞬间击倒。

    连城难道打算支持十四弟了吗

    庄郡王握紧拳头,眸光闪了又闪。

    正在逛街的三人丝毫没意识到有人看见了他们,此时已经看过了店铺的账目,正往温府而去。

    赫云连城刚扶着小妻子下了马车,那隔壁的闵老头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见礼,“小老儿给赫云将军、少夫人、这位公子请安。”

    赫云连城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只冷峻地微点了下头,便立即拉着郁心兰往温府里冲,把闵老头将要出口的话给堵在了嘴里。他半张着嘴看着温府的大门关上,不由得摇头苦笑了笑,便回自家的宅子中去了。

    街道转角处,一个人影悄悄转身离去。

    因为跟了明子期这个外男,而且他又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居然晃到内宅里,跟郁心兰和温舅母、温表妹一起摸骨牌,坚决不与温老爷子和温舅父、赫云连城等人商议什么朝政所以郁心兰百般无奈之下,只得草草地结束了温府之行,将这个宅男拖出了温府的后宅。

    偏偏明子期还不肯好好走路,半道上发现宅子里有一个镇山石排出的小阵,竟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这个小阵,是原主人说可以驱灾避邪的护宅阵,郁心兰依着记忆给他讲解了一番。

    赫云连城在前院等得不耐烦,等二门处寻着二人,直接就带他们走侧门出府了。

    刚出得侧门,迎面来了一个人,满身的戾气,赫云连城立即侧迈出一步,将郁心兰和明子期挡在身后。手背的血管忽地暴起,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狩猎的黑豹,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道,看似平静的身体下,每一块肌肉都能随时出击,他知道对面的男子的武功修为并不低于他。

    待看清来人,赫云连城不由得一怔,“谌贤弟”

    谌华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赫云连城和贤王,忙端出一脸笑,拱手作揖道:“见过贤王爷、赫云将军和少夫人。您们几位怎么会在此处”

    赫云连城道:“我们是来探望长辈的。”

    谌华刚入京不久,还不知道郁心兰的外祖父就住在这儿,所以“哦”了一声道:“卑职是来寻一位朋友,哪知找错了地方。”

    明子期摇着扇子问:“你朋友住在哪里”

    谌华报了个地址,明子期收起折扇,往东一指,“往那边才是。”

    谌华忙道了谢,施礼告辞。

    待他走远,赫云连城肯定地道:“他的武功很强。”

    决不是那回在殿前比武时表现出来的程度,旁人都要刻意在圣上面前表现,他却要刻意隐藏

    明子期的武功远不如赫云连城,感受不到那种气声,闻言不由得跺脚,“偏是今日没带暗卫出门。”

    他们是下了朝直接回的侯府,之后又是出门游玩,暗卫没跟在身边,想去跟踪都不行。

    赫云连城却摇头道:“最好不要跟踪他。就连父亲的亲卫,也最好撤远一点,以他的武功,只怕早就发觉了,他到这里来,若是有机密之事,父亲的亲卫肯定跟丢了人。”

    尽管如此,赫云连城和明子期还是差了人去调查了一下,得知谌华的确是有个世交之子,住在他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才放下了偶遇的这边,派了人盯着他的那位世交。

    他们这厢放下了这条线索,却不知谌华在他们走之后,便立即返回了离温府不远的一处宅子。宅子里,几个高大粗壮的婆子守着大门,见是谌华,忙恭敬地道:“大爷来了奶奶刚喝了药,歇下了。”

    “又喝药”

    一个婆子忙回话道:“是,爷一走,又闹了一回,还乘几个姐妹不注意,跑到了门边,好歹被老奴们给抓住了。她又哭又闹的,老奴只得给奶奶喝了点药。”

    谌华一听这话,眼眸里的戾气又暴了出来,若不是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闹,他刚才也不会负气离去,更不会遇上赫云连城等人,差点泄露了痕迹。

    都是这个贱人

    谌华带着怒气,旋风般地冲进二门的内室。

    一个小小的绝美的女子,正蜷缩在炕床上,浓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扇着,眼角犹带泪痕。

    谌华的一腔怒气在见到这副美得惊人的画面后,自动消了一半,他径直走过去,揭开被子躺进去。里面的人儿忍不住一缩,眼睛仍是闭着的。

    他不由得嗤笑,“继续装睡啊。”

    女子睁开明如秋月的眼睛,小声告饶,“我我不舒服,今日你已经要过了。”

    谌华掐着她精巧的小下巴道:“不够。”说完,动作迅速抽开她的腰带,三两下剥去了衣裳,将其压在身下,好不温柔地挺身进入

    泪水,从女子的眼角慢慢滑落,谌华冷冷地一笑,一边疯狂运动,一边咬着她的耳垂问,“是不是嫌我不温柔”

    她不想回答。

    谌华发泄完毕,穿戴好衣裳,看着她笑道:“正好,还有个人看中你了,正要我将你送过去呢。”

    女子睁大惊恐的眼睛,哆嗦着道:“你你不能”不能这样将她当成妓子一般,随意转送。

    “没有什么不能的。”谌华轻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脸,“本来我也不愿意,可是你太不听话了,害得我今日被人发现,这里,你不能再住下去,总是要换地方的,不如将你送个人情”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塞入女子的嘴中,女子不想吞下,可那药丸入口即化,瞬间便流入了咽喉,带出一股火烧般的灼痛感,她痛得双手卡住喉咙,赤着身子在炕上翻滚。

    谌华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太不听话,总是大吵大闹,这边没什么人住,也还由着你,一会子将你换到聚居区,可由不得你胡乱喊叫。还有,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这张脸的确少见,可这身子,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不得醉乡楼的花魁柔韧。”

    那女子这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便哭了出来,可是,这一回,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谌华打开麻袋,露出里面装着的绝美女子,那女子高傲如昔,愤怒地瞪视着谌华,看也不看眼前的钱劲一眼。

    钱劲痴痴地盯着看了半晌,才讶然道:“是、是荣琳郡主”

    谌华笑道:“是,便宜将军了,王爷亲口允了,堂堂郡主给你做小。”

    再次从谌华口中听到,父王竟将自己当成货品一般,赠与这个,送与那个,荣琳大大的杏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衬着她绝美的小脸,更显得娇艳柔媚、楚楚可怜。

    钱劲的心顿时疼了。

    在好些年前,钱劲第一次陪父亲参加宫宴之时,远远地隔着纱幔,见过荣琳郡主一面,当时就惊为天人,还曾偷偷躲在安王府的侧门附近,远远地偷窥过几次。不过那时的荣琳形容尚小,虽然美丽,但稚气十足,加之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钱劲倒也没怎么沉迷,不过是纯粹对美丽的欣赏罢了。

    今日一见,却顿时沦陷了一颗心,眸光中,痴迷夹杂着柔情

    荣琳郡主随意瞥了钱劲一眼,这样的眼神,她在太多男子的眼中看到过,顿时心中便燃起了希望,忙含着泪,回了一个娇怯怯、俏生生的眼波。

    谌华在一旁看着不妙,厉声道:“若是将军不能把持自己,这人我还是带回去罢了。”

    钱劲赶紧摆手道:“我能的,还是留下吧。”

    谌华其实早得了上头的指示,不得不将荣琳转赠予钱劲,却又怕钱劲对荣琳太过纵容,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才不过一两回,就发觉出他得到满足后,总是会对她格外宽容一点,于是总是乘那时机辱骂于他,毒嘴辣舌的,骂的话分外难听且粗鄙,令他简直不敢相信会出自一名郡主之口若不然,昨日他也不会被她骂得怒火万丈,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还忘了收敛自身的戾气,不知被赫云连城发觉没有。

    思及此,谌华少不得要叮嘱几句,“将军应当听说过了,她已经是个死人,是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我这几个婆子,都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十分忠诚,且都学过武艺,如今也一同赠与将军,帮着将军看好了她。”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给她吃了哑药,她不可能再大喊大叫,但将军还得谨防她逃脱。若她真有此举,我建议将军挑了她的脚筋罢了,反正不能走路,一样也能暖床生孩子。”

    钱劲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忍。

    荣琳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谌华。

    谌华不以为意地回望过去,呢喃似的道:“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会亲自来动手。”

    说完又朝钱劲道:“将军这处宅子,想来是让家仆帮您置的,最好连钱老将军都不要告诉,另外,最好一个月只来个两三趟,我上回告诉过您,有人跟踪我们,所以行事要千万小心。”

    钱劲拧紧眉头道:“侯爷定是怕我背叛他”

    谌华笑着打断钱劲的话,“将军这样说就错了。您何曾背叛过侯爷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侯爷喜欢做孤臣,是因为他已经位极人臣,可将军您年轻有为,前途广阔,自然要选个好主子跟从,日后新皇登基,您就是大功臣,若是旁的王爷登基,您照样保家卫国,这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事先行事谨慎一点,不要过于张扬便是。”

    钱劲听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他急着与荣琳温存,便端茶送客。

    谌华走在回程的路上,担忧地思前想后,他初来京城时,人生地不熟,置了座宅院,谁曾想,竟就在温府的后面。虽说是用家中老仆的名义置下的,但毕竟在那儿撞见了赫云连城和贤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那处宅子还是卖了为好。

    正寻思着,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忙绷紧了气息,那人猛地一拍他的肩,就“哎呦”了一声。听声音,正是他最近刻意结交的新科武状元,忙回头笑道:“状元兄。”

    武状元揉着手嘀咕:“走在路上怎么还提了内息。”

    谌华忙赔笑道:“对不住,行军打仗的人,习惯了这般,还请状元兄海涵。”

    新科武状元这才笑道:“没事没事。刚才在楼上看见你,便下来打个招呼,要不要一同上去坐坐”又压低了声音道:“做东的是这京城里最出名的冤大头,忠义伯世子江南,你只要将他哄两句,喝花酒都由他付账。况且他妹子是如今最得宠的淑妃娘娘,跟他混熟了,自有你的好处。”

    谌华拱手笑道:“那就多谢状元兄引荐。”

    武状元带着谌华上了雅间,江南正与一人拼酒,见又来了新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新出炉的大红人谌将军呐。”

    谌华赶紧摆手道:“卑职只是个门千总,不敢称将军。”

    江南是个人来熟,见谌华生得一表人才,便有了几分喜欢,一把拉着他坐下,嗔道:“就算不是将军,也不用说卑职,咱们就兄弟相称。”序了齿后,江南自然是比谌华大几岁,便以愚兄自称,拉着谌华喝起酒来。

    饭后,一众人等又呼啦啦地直赴醉乡楼。

    江南十分豪爽地一掷千金,给每人配了一名绝色美女红袖添香,自己则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谌华边与众人玩闹,边冷眼旁观,待寻了一个时机,只有他与江南两个人时,才拐弯抹角地道:“世子爷为人豪爽,令愚弟佩服。”

    江南被捧得高兴,拍着谌华的肩膀道:“以后朝中有谁欺负你,只管跟哥哥br ></br></br>